年莹喜一脸的无奈,“真不知道这裙子是何人设计的,长的拖地不说还糊脚面的绊脚。”
她的话不光是让宣逸宁听了进去,更是让站在她身后的紫蝶与桂禄海听了个清楚,紫蝶抿唇的露出了笑意,桂禄海一脸苦相的无可奈何。
“也许消停下来便不是你了。”宣逸宁说着,直起身子,随后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下面的众人道,“开席。”
伴随着众人举起酒杯的同时,年莹喜感觉到了一道很不友好的视线正在怒瞪着自己,举着酒杯的她稍稍侧了下自己的目光,便无巧不成书的对上了禧妃根本不打算收回的怒视。
禧妃在看见年莹喜的那一刹那,心中的怒火便已经冉冉的升起,她不敢相信又不可置信的看着年莹喜万众瞩目的一点点的靠近在宣逸宁的身边,心中所疑虑的是这个不但不痴傻,反而庄重自然的年莹喜。
不过想着刚刚的事情,她顺其自然的将所有的疑虑都化成了嫉妒的恨意,而在年莹喜转过目光的时候,她全无退意的对上了年莹喜的目光。
年轻貌美又怎样?自然得体又怎样?这个后宫是她的,谁也别想从她的手中将它夺走!
面对禧妃的嫉恨,年莹喜倒是不以为意,这样的目光对她来说早就见怪不怪了,根本没什么好稀奇的。
只是……
年莹喜将目光往下移了移,当她看清楚禧妃身上的衣裙时,倒是撇嘴笑了,举着手中的酒杯朝着禧妃示意了一下,随后一仰而尽的收回了目光正回了身子。
以为和她穿成一样的就可以向她示威了么?她年莹喜又不是吓大的,在二十世纪有的是穿戴相同的人,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要想让她心有余悸的加以防备,就要拿出点真本事来,这样小打小闹的手段,不好意思,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禧妃咬着下唇,气的抖了起来,趁着宫女上菜的功夫,忽然站起了身子,在其他妃嫔的注视下,一摇一晃的走到了台阶的下面。
“皇上,可能让臣妾敬新皇后一杯酒?”她以最美的姿势站在大殿的中间,任由身上的百开长裙拖在地上,眉目含笑的仰着面颊,像是一朵开在大殿之中的娇艳玫瑰。
一时之间,大殿之中的其他妃嫔全都将目光转到了禧妃的身上,其实禧妃的善于独宠在宫中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只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禧妃现在竟然能这样不分场合的视若无睹。
宣逸宁放下手中的酒杯,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里的光,除了遗留在脸上两排半圆形的阴影,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现在想的是什么。
年莹喜无所事事的把玩着手中的琉璃杯,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紧张之色,像是这场闹剧根本和她没有任何的关系一样,她不过就是一个来打发时间的无聊过客。
站在她身后的紫蝶心脏都捏了起来,在她看来,既然禧妃敢当众挑事,就绝对不可能是单单敬酒那么简单。
在所有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宣逸宁淡淡的开了口,“既然禧妃有这个心意,朕又怎好阻拦?只是这场宴席之中朕不过是一个配角,既然禧妃有意,就看看今儿的主角有没有这个心思了。”
禧妃如此一听,心里一喜,将目光转向了年莹喜,顺带着将手中的酒杯再次抬高了些,“不知道皇后可赏脸?”
轻轻抬起一直低垂的目光,年莹喜慢慢的抬起了头,玩劣般的伸出五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禧妃挑衅的样子,无畏一笑,“喝酒倒是无所谓,只不过你到底是谁啊?先报上名来听听。”
紫蝶听着年莹喜到出口的一字一句,简直是以为出了幻听,自己的小姐还当真是无法无天,竟然这般当着众人的面给禧妃难堪。
‘噗嗤!’齐妃身边的蓝水一个没憋住的笑了出来,齐妃拧眉抬眼的示意蓝水多嘴,蓝水吓得赶紧将笑憋了回去。
不过蓝水是憋回去了,其他妃嫔,宫女,太监可是都窃窃私语的低笑了出来。
面对这变了质的局面,桂禄海惊讶于年莹喜太过大胆的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给她竖起了大拇指,在这深宫之中还不曾有人敢这般额戳禧妃的霉头,想必年莹喜是第一个,也是以后的最后一个。
禧妃听着四周传来笑意,面色登时涨红了起来,似乎她连鞋子里的脚趾都蜷在了一起,连着不堪与愤怒的僵持在了大殿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