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莹喜对于于淑兰的问题早有应对,低低的咳嗽了几声才缓缓而道,“劳王妃费心了,其实我也是想摘下来的,只是这上次感染风寒至今为好,要是传染给别人也就罢了,若要是将皇帝传染上,罪过恐怕是要比蒙面见圣的罪过要大吧?到时处罚我是小事,要是连累了司南王府,我这心要怎能过意的去?”
于淑兰嘴巴微张的好半晌,才笑着赞赏道,“倒是我多虑了,还是二小姐想的周到。”
年莹喜也跟着假笑,“王妃能为小喜着想是小喜的福气。”
“呵呵……”于淑兰嘴上干巴巴的附和露笑,其实心里明白年莹喜根本就没什么感冒,如今见年莹喜这般的推辞,心里便认定了年莹喜是为了遮丑,虽然她很想让年莹喜在宣逸宁与宣雨辰的面前露丑,但年莹喜说的头头是道句句是理的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先将此事拖下来,等一会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将年莹喜脸上的面纱扯下来,等到年莹喜丑态百出的时候,她倒要看看另外两个男人还会不会对年莹喜如此执着。
“王妃,马车再拐个弯就要到府门口了。”一直在外面候着的小厮跑了进来,神色之间不免慌张一片,虽然他的主子贵为王爷王妃,可亲眼面圣他还是第一次。
于淑兰点了点头,“行了,除了厨房的伙计以外,叫其他人都去门口候着。”交代完,又挽上了年莹喜的手臂迈出了门槛,“咱们也过去吧,不然迟了可是不敬。”
年莹喜表面笑着点头,心里却是咬牙切齿,宣逸宁这个杀千刀的,不在宫里好好的呆着,没事瞎出来溜达什么?她本来还打算今晚找机会和宣雨辰‘套套近乎’看能不能有所收获,这下好了,又白白的泡汤了一天。
从于淑兰院到司南王府的正门口步行也就一二分钟的功夫,不过年莹喜却托着于淑兰足足走了快五分钟才到地方,倒不是她故意拖时间,而是她此刻身上的裙子实在让她很无奈,这裙子和她以往自己的裙子表面上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从外面看都是百褶散边的水罗裙,不过要是从里面看的话,就另有乾坤了。
摸着这裙子里面紧固在大腿上的一层薄纱,年莹喜叹气,现在她终于知道为何古代的女人走起步子来都是摇摇晃晃半寸小步了,原来都是拜这曾缝在裙子里紧绷的薄纱所赐,就这层薄纱固在腿上,想不摇想不慢都费劲。
等她们终于慢慢悠悠的走到府门口的时候,门里门外的丫鬟小厮已经跪倒了一片,年莹喜走出正门,只见提前开道的官兵正在疏散不明所以围在道路两边的百姓,噪杂声一片。
“可是有什么贵客要来司南王府?”
“司南王是王爷,什么人来司南王府会动用这么多的兵力?”
“是啊是啊,真想瞧瞧到底是什么人物要来!”
“你们都别吵了,一会人到了不就见着了么?”
伴随着道路两边百姓的交头接耳,一辆镶了黄旗的马车从远处朝着司南王府的正门驶了过来,围观的百姓见到那马车上金黄旗帜上绣着的腾龙时,均停止了耳语倒抽一口冷气的纷纷跪倒在了地上,还没等那马车停靠,人群之中便已经开始参差喊出,“皇上万福”的字眼了。
马车缓缓停靠,年莹喜心中恶寒的要死,却不得不拢着长裙随着身边的于淑兰一起跪在地上,口中淡淡的喊着,“皇上万福……”
紧闭的马车门被赶车的小太监打开,先行走出的是宣雨辰,而随后走出的才是宣逸宁。
宣雨辰瞧着地上跪着的密密麻麻的人群,眼红的一颗心写满了不公与嫉妒,这些万众瞩目的一切本来都是应该属于自己的,可现在却落入了他人的手中,心中的不服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谋反的计划,既然老天爷不长眼睛,那么他就自己亲手去争取!
宣逸宁走到马车,淡淡的扫视了地上的众人,虽然不是刻意的寻找,可是他还是一眼便看见了跪在司南王府那个他熟悉的身影,瞧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百般不情愿,宣逸宁悠悠的开口,“都起吧,只不过是简单的叙家常,何须这么劳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