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赔偿美人精神损失
龙袍被花暝司尽毁,花穗姬去瑶华宫已经半个时辰,竟还没有拿来衣裳。
贺百在屏风那边焦躁地踱着步子,不时闷声叹气。以花穗姬那火爆脾气,只怕为了一件衣裳,也会与苏嬷嬷、兰玉、兰棠她们争吵不休。
伊浵用被单裹着娇躯,抱膝蜷缩在床上,也忍不住有些担心。
苏嬷嬷一向做事谨小慎微,定会因花穗姬的出现心生怀疑,而好端端的,她来使者寝宫谈和亲之事,却要更换龙袍……但愿花穗姬能寻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搪塞过去,若不然,这件事传来传去,定会传去阿斯兰的耳朵里,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花暝司这邪恶的吸血鬼,故意捅出那么大的篓子,还命令让花穗姬去瑶华宫……该死的,她早该想到的,他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故意引大家猜测误会!
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花穗姬那张向来不懂拐弯抹角的嘴,会说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言辞。
苏嬷嬷此刻定是在为她的衣饰犯难了。
伊浵崩溃地抱住头,感觉花暝司的大手落在肩上,她恼恨地打开他,“别再碰我!”她一世英名,就此毁于一旦了。
“若不然,你先穿我的衣裳好了。”花暝司起身,佯装要去拿自己的衣袍给她。
伊浵忙拉住他。开什么国际玩笑,她若是穿着他的衣袍走出这道宫门,还能在雪狼族立足吗?
花暝司坐下来,反握住她的手,“放心,十七不会胡言乱语地,她顶多就是不耐烦那老嬷嬷和宫女的追问,言简意赅地说你龙袍被我撕碎了。”
“你闭嘴!”伊浵凤眸气得仿佛能喷出火来。
“好,好,我什么都不说了,我安静,我闭嘴!”
片刻后,花穗姬总算回来,竟然手捧一件宝蓝色龙袍绕过屏风,“皇嫂,衣裳来了,很漂亮的龙袍。”
“十七,苏嬷嬷有没有问你什么?”
“问了。”
“她问了什么?你怎么答的?”
“她问,女王陛下为何要更衣?我就说,我皇兄力气大,亲热时,不小心把皇嫂的龙袍给撕了……”
花暝司嘿嘿冷笑,“十七,好样的。”
花穗姬对他眨了下眼睛。
伊浵却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为什么她早没阻止花暝司那道命令?她真是笨死了。她抱着头,猫儿似地缩进床里面懊恼地呜呜哀吟,恨不能自己的脑袋狠狠地在墙上撞上几个窟窿算了。
“皇嫂,衣裳我拿来了,您到底是穿还是不穿呐?!”
“穿!当然穿!”若是不穿,她还怎么出门?
伊浵气恼地抖开一看,衣袍式样简约,明显是依照她在家宴那晚穿得宝蓝色礼服样式剪裁的,就连滚边的兰花刺绣都大同小异。
她记得自己也只有在那天穿了宝蓝色,清爽婉约,竟被阿斯兰记在了心坎上。
难道那天晚上,阿斯兰就开始为她准备女王袍服?
他到底给她准备了多少件?
衣裳佩饰都如此妥妥当当,他对付天凌国的计谋,定然在家宴之前,就已经开始筹备。
或许,他从热泉返回皇宫的路上,就已经打定主意这样做。
握住龙袍,东来的话又在耳边回响,“娘娘,陛下命奴才问您,若陛下被天凌国抓了去,您是要冷观陛下被皇甫乐荻斩杀,还是会为雪狼族放手一搏?!”
花暝司以往或许会挑拨离间,但是这次,却不幸真的被他言中。
只要与天凌国扯上关系,她总脱不去被阿斯兰利用的嫌疑,以前,她不相信他会狠心地利用她,这一次——血淋淋地事实让她为他辩解都寻不到借口,而且,他利用地如此彻底!
可笑的是,他竟还将雪狼族如此全权交在她手上,他是吃定她看清事实之后,还感动于他把整个族群交给她吗?还是,他吃定她一定会助他一统天下?
她穆伊浵虽然有时笨得掉渣,却还不至于被人卖了都帮着数钱。
虽然她一点都不稀罕这个雪狼族,她还是决定,要让他后悔走这一步棋!既然他赶鸭子上架,让她做雪狼族的女王,她就做到底!
花暝司见伊浵手抓着龙袍若有所思,脸色又顿时铁青,火大地对花穗姬咆哮,“这是哪来的龙袍?谁让你给她拿龙袍来的?”
“皇兄,就算是龙袍……也不过是件衣裳而已!”花穗姬有口难言,低声咕哝,“苏嬷嬷说,女王是该穿龙袍的呀,穿别的也不合适。”
“一个老嬷嬷说的话,你倒是奉为圣旨了?!”
“我……”花穗姬对他莫名其妙地怒火不解,“皇嫂穿这个也很美呀,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了,连一件衣服都挑剔,早知你该自己亲自去给皇嫂拿!”
花暝司气结,这丫头除了一心想着嫁给贺百之外,就不把别的事放在心上了?!“没脑子!”
“我……”花穗姬争辩,“我有脑子!”
见伊浵拿起中衣便要往身上穿,花暝司忙扯过衣裳摔在床上,“穆伊浵,不要告诉我,你不知这些衣裳意味着什么!”
她淡然一笑,“我当然知道。”
“你就这样甘愿被他利用?你为他做的已经够多了,你不欠那个狼人的,别把自己往火坑里推,没有人会感激你!”
“我不需要别人感激,我也不会被人利用,我愿意要做女王!普天之下,谁不爱震慑天下的权势?!”伊浵坚定地说完,示意花穗姬把他推出屏风,“女人梳妆打扮很麻烦,你到外边呆着去。”
他不肯,又从屏风另一边捉迷藏似地绕进来,变脸似地敛去了怒气,“若你非要如此,我帮你穿。”
伊浵顿时面红耳赤,“不用,有十七帮我就可以了。”
“我笨手笨脚的,不会伺候人。”花穗姬识趣地忙让出空间给他们,“而且,我还有很多话要对贺百说呢!”
屏风那边,花穗姬拉着贺百和花煞去了院子里,殿内一片如水地沉静。
花暝司拿着洁白的中衣与她僵持,“我把你的衣裳撕碎,就该一件一件再为你穿回来。”他兀自认为这是最好地道歉方式,“你不会连这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我吧?”
伊浵无奈,只得下床背转过去。她把白发撂到肩侧,伸开手臂,任他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