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皇宫,他已非第一次潜入,要找到使者寝宫,并非难事。
他躲过重重巡逻的血族护卫,健硕的身躯如轻巧无声的黑豹,从使者寝宫后窗潜入,却听一个浑厚威严地声音传来。
“阿斯兰,为师等你很久了。”
阿斯兰凛然一惊,师父?使者竟然是他?他到底想做什么?就算他自恃为他这雪狼之王的师父,也不能如此任意妄为,拿雪狼族的未来开玩笑!
“怎么了?闷在里面不出来,是不想见为师吗?”
阿斯兰脚步沉重,剑眉冷煞皱起,他宽大的掌也猛然紧握成拳,一番天人交战之后,走出宫殿内室的梅花形雕花门,却见灵铸老怪身边,还坐了一个女子——灵铸雅儿。
今日的灵铸雅儿妆容精致甜美,倒是没有装扮成伊浵的样子,也没有穿伊浵的衣装,金黄的锦袍格外刺目,宽松华贵,长发高绾,俨然是妃嫔的华贵发髻,小腹微隆起,不知衣服里面塞了什么东西,强自装扮成孕妇。
阿斯兰不禁恼怒,他不敢想象,伊浵若是见了这样的灵铸雅儿会怎么想。
“师父,您这是唱得哪一出?”
“是谁给了你胆子,见了为师也不跪拜?”灵铸老怪怒斥。
阿斯兰强硬握拳,压着即将爆发的怒火,单膝跪下,“徒儿参见师父,师父万福。”
“从后窗入室,这就是为师教给你的本事吗?”
阿斯兰兀自站起,狂怒冷笑,“哼哼,师父假传圣旨,以使者身份前来议和,罔顾雪狼族未来,践踏徒儿王者威信,这就是师父的为师之道吗?”
“你……放肆!”
阿斯兰不理会灵铸老怪的怒斥,锐利地眸光扫了眼灵铸雅儿,厉声警告,“若你敢伤害伊浵,我第一个杀了你!”
灵铸雅儿有恃无恐,故作娇柔地挽住自己的父亲的手臂,幽怨盯着阿斯兰的眸光里,浅浅含了三分挑衅与报复地快意,“爹,你看师兄,他好可怕,他在威胁人家耶!”
恶人先告状!阿斯兰不明白,为何短短几年时间,竟会让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变得如此城府深重可怕?!
灵铸老怪拥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冷斥,“阿斯兰,雅儿这样做也是为你好。”
“荒谬!”他不曾感觉到一个好字。
“你敢说为师荒谬?”灵铸老怪冷哼,“难道你还真想那个女人回皇宫?她已经是花暝司的夫人,一个水性杨花的贱~人罢了,这样的女人,不值得陪在你身边!”
“师父,请注意你的言辞。”他不允许任何人辱骂伊浵,“外面的人如何议论,徒儿不管,在徒儿心里,她还是原来的穆伊浵,永远不曾改变。”
灵铸雅儿生怕境况不够乱,撒娇地冷哼,“爹,师兄连你都不放在眼里了,您辛苦教出的好徒儿,就是这样孝顺您的。”
灵铸老怪怒火涌上来,暴躁咆哮,“阿斯兰,为师已经来到这里,也已经和血族王商讨过,就此停战,让他留穆伊浵一条命,也算是顾念了你和她夫妻一场。师父除了如此,也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难不成你要弑师?”
“这还不算过分吗?徒儿死里逃生,费尽心机于内战反败为胜,就是想把血族踏平,几十万大军长途跋涉,粮草与武器运送坎坷,您要让雪狼族百姓的心血付诸东流?!”
“这……”灵铸老怪终于面露愧色,“这个……为师不曾考虑过……”
“师父,军国大事,您就这样视为儿戏?您可曾想过雪狼族边境这些年备受血族人欺凌的百姓?”
见灵铸老怪沉默,灵铸雅儿忙道,“师兄,你莫要怪爹爹,是我求他来的。穆伊浵是天凌国公主就可以给皇兄戴绿帽子吗?现在诸国可都知道,花暝司与她已是夫妻,为了师兄的颜面,我才求爹爹这样做的。那个女人给皇兄一顶绿帽子,雅儿就告诉她,师兄也不是只爱她一个!”
“你住口!”
“住口就住口,哼!”灵铸雅儿不甘,却又不安地瞧着他。
阿斯兰来回踱着步子,思忖片刻,“师父来时,可有让黎格停战?”
灵铸老怪端坐轮椅上,不安地挪动了一下,咕哝道,“这……这倒是没有,黎格那小子只听你的命令,为师让他停战,他对为师不屑一顾。”
阿斯兰暗松一口气,好在军印在黎格手上,若不然,这一战经此一闹怕是前功尽弃,不可收拾。黎格不停战,而血族王却相信了师父的停战议和,如此倒是一个巧计,黎格若是进军猛攻,正让血族措手不及。
灵铸老怪见他和缓了怒气,忙碰了下灵铸雅儿地手肘,示意她说出实情。
“爹……”灵铸雅儿不肯说。
灵铸老怪低声斥责,“你师兄毕竟是狼王,你刚才也听到他说的,国家大事不是儿戏,你就不要添乱了,再闹下去,爹也救不了你。”
“可是,万一他让穆伊浵回雪狼族怎么办?”
“他不会的,在这件事,爹有办法。你只管说实话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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