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特意来给我送吃的?”心里一阵温暖溢出,她窘迫赧然,很不地道地把包子,糕点,还有粗纸包着的烤鸡从宽大的罩袍里掏出来,一一放在桌上。确定衣服里面再也抖落不出东西,她才放下手来,不安地握着衣摆。
她这样的举动引得他不可遏止的大笑出声,英俊耀眼的脸,也因为这样的笑而少了几分危险的气韵。
“哈哈哈哈……”她果真不是穆家二小姐!有趣的女人,竟然像小孩似得,把吃得塞进衣服里偷进来?“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嘘——别笑了。”怕把外面找她的人引进来,她忙奔过去,捂住他的嘴,“刚才我又闯了祸,那个老巫婆派了人到处找我呢!”
虽然她的灵魂不是懦弱的二小姐,可捂在他口上的细长秀美的柔荑却还有点粗糙,肌肤下的血脉里散发出清甜的气息,让他乱了心神。
视线相触,她被他灼热的视线电到似地,慌忙收回手——她感觉到了,他在掌心里的轻吻。
“我……我要吃饭喽,好饿。”她暗暗长吁,好危险的男人,一个眼神就能秒杀人心。“你……你……你不准再看我。”
那样露骨的眼神好没礼貌,弄得她毛骨悚然,仿佛自己没穿衣服似地。
没来由的,她觉得自己变笨了,在他面前脑子像是生锈了似地,总是一片空白。
多吃鱼,吃鱼补脑。
于是,她把那一大条清蒸鲤鱼当成是他,分尸,肢解,狠狠咀嚼,吞咽……好香!
她的别扭与羞怯让他憋不住笑,低沉磁性地笑声间断溢出,海浪拍沙般魅力四射,良久才止住。
不笑了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开心过。
父皇战死沙场,母妃被害,他几乎忘记了什么是笑。这个女人却就是有让他发笑的特质,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他。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他要她做工具,不是拿她当宠物的。
他却还是忍不住坐去她身边,拉了拉她的长发,“穆伊浵,你怎么一大早地头发也不梳一梳,就穿着寝衣往外跑?”
头发,她梳了呀。“啊?这是寝衣吗?”
她低头瞧了瞧衣裳,只怪古代的衣裳太浪费布料,连寝衣也做得这么大,难怪她会弄错。
“我刚才装神弄鬼吓唬凶手去了。哼哼,那个害死穆二小姐的老妖婆,被我骗的在桥上磕了三十个响头,脑袋都肿成了包子,过瘾!”
他喜欢看她古灵精怪的眼神,“你倒是有算计人的本事。”
她窘迫一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谢天谢地,还好她穿过假山时,借着从假山下流过的湖水把脸上的胭脂都洗掉了。莫名的,就是不想让他见到她那副恐怖的丑样子。
“阿斯兰,你不吃吗?”吃到一半,她才发现,他不曾动过筷子。
“我吃过了,你吃就好。”观赏她狼吞虎咽,是一种美妙的享受。
“哦。”可是,被他这样看着吃,会消化不良。“你……你是雪狼族的人,又来找我做什么?只是来给我送吃的吗?”
“我来,是想让你好好活着。快吃,吃完之后,我带你出去玩,带你见识见识五凤皇朝的京城福地。”
“真的吗?”在现代,辛浩还从没有陪她逛街呢!一来到古代就和他吻,和他抱,和他逛街,感觉好暧昧哩。“这个……应该不算是约会吧?”
“约会?”他眸光幽暗一闪,邪恶凑近她,笑着反问,“如果我说这是约会,你是不是就不去了?”
“去!我去!怕你不成?”
他盯着她水润的红唇,心里又开始刺痒,“你果真……不是被吓大的!”
“勇者无敌,就是来形容我穆伊浵的。”
“哈哈哈……”真是他的开心果,一想到自己暗藏的目的,他忽然……于心不忍。
很不巧,门外的廊下正有人经过,“管家,我听到这房中有说话声,二小姐可能就在这里面。”
伊浵闻声怒打仍是爆笑的男人,“阿斯兰,你很恶劣耶,被他们发现我在这里,以后我还怎么住?”
“京城里的华宅美屋多的是,在外面住几日,等你的丞相父亲回来之后,那母女俩就不敢欺负你了。”
“你不是说,丞相根本不拿我当女儿吗?”
“至少拿你当个人。”
在门被推开的一瞬,他长臂一伸,揽她入怀,猝然从敞开着的后窗飞离。
管家小厮等入房来,只看到满桌美食,却连他和伊浵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五凤皇朝的都城,景黔,三朝之都,繁华富庶,政商农皆兴盛了几百年而不衰。广陵河贯穿其中,更方便了商贾河道往来,也为这人口众多的都城增添了几分诗情画意。
让伊浵没有想到的是,古代就有“交通规则”:皇亲、国戚、重臣、贵胄、或乘坐华车者,行中央,商贾、小贩、农户、外族平民等行左右两侧,否则,被撞伤碰伤概不负责。
“为什么古代总要分等级呢?”
“2012年就不分等级吗?”
离开丞相府之后,阿斯兰带她入了一家成衣店铺,付了银子,让里面的丫鬟给她梳妆穿衣。
所以,此时,她才能如大家闺秀一般,外表明丽端庄地坐在景黔城最大的酒楼里,俯瞰着楼下人来人往,与他品茗闲聊。
“2012年人人平等,自由自在,只要肯努力,就能活出一片天地。2012年有法律保护我们,不会有随随便便草菅人命的恶事发生……”
“你还不是被人‘草菅人命’?”
“……”她一时无语,这男人怎么说话如此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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