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那是一首听起来很可爱的曲子,跟他的风格丝豪华不搭,在偌大的办公室里,也显得格外突兀。
他特意把它设为陈之叶的专属铃声,只要这个音乐一响,他主会知道是谁。他觉得有些奇怪,陈之叶一直是把他当瘟神,特别是在上班的时候,鲜少主动给他打电话,今天又出了什么事?
他愣了愣,拿起电话接了起来,听筒刚在耳边放定,就听见苏丹的声音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周家奕,你还想害她到什么时候?现在好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了,你高兴了,你满意了?对,你是花花大少,你习惯游戏花丛,可她不是。她本来就是一根普通的草,本来就在随风飘摇,自得其所,可你们呢,一时觉得她身姿曼妙,有趣,就非要给把她从外面挪到温室里去,可是到了温室,她又跟那些娇生惯养的名贵品种不一样,所以你们就又觉得她本来就是一根杂草,可以恣意践踏、羞辱和摆布……可是,你们想没想过,她再坚韧也始终只是一根草,你们这样,她会死的!”
苏丹怒不可遏地大吼了一通,周家奕只是耐着性听完,然后问她:“你在哪儿?她在哪儿?”
“你想干什么?找过来再把她带走?周家奕,你老实给我听着,从现在开始,陈之叶再也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要是再敢来骚扰她,我们就报警!””
周家奕眯了眯眼,冷笑了一声:“我跟她到底怎么样,你做不了主。我可以先让她在你那呆两天,你记得告诉她,她爸爸已经有了下落。”
苏丹一怔,随即变得歇斯底里起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挟她?你怎么这么坏啊?周家奕,你是不是人啊,你已经把她害成这样了,就不能放过她吗?我求求你,高抬贵手行不行?行不行?”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陈之叶,一股悲悯之情油然而生。她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会过的这么苦?她一直看着她如何艰难,如何努力,如何勇敢,如何奋斗,可就算她再努力,也总会掉进一个一个的涡旋里去,也总会有一个又一个的困难冒出来给她迎头一击。就像现在,就算她从最高的顶点跌落到谷底,摔的肢离破碎,也还是不能摆脱周家奕。
都说老天是公平的,可为什么她的叶子,就非要经历这样或那样的坷坎,为什么她的叶子,就非得生活在这永远拔不开的乌云里?
“周家奕,我求求你,你别再难为她了,她的情况真的很不好,她以前遇到再大的困难都能挺的住,可是这一次不一样,明天新闻一出来,她一定会垮下去,再也爬不起来。你就当可怜可怜她,不要再理她,不要再管她,让她苟延残喘地过几天清静的日子,行不行?”
周家奕不说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忽然换了一种语气,感觉像是在托孤一样郑重其事地交待:“苏丹,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千万要把人给我看住了,如果她不肯吃饭,你要喂给她吃,如果她有什么不对劲,立刻给我打电话。”
说完,电话就喀地一声挂断了。
苏丹愣愣地拿着电话,觉得电话另一头的周家奕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前,她只觉得他有点不苟言笑,今天看来,发现他的声音森冷至极。虽然她不怕他,但从声音里散发出来的那股强大的压迫感,还是让她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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