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溜溜说话,任记同志就开始咆哮了:“任朗你特么的臭小子,不要以为老子听不到你在说什么,别以为你现在出息了,就可以无视我了,你特么的记住,到底你还是靠老子的染色体活下来的。”
任朗眉眼不动,看着任记,硬邦邦的回道:“任记同志,注意自己的形象,小心军检的时候我投诉你。”
这个时候,王妈妈的声音恰好插了进来,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还站着干什么啊,快进来吃饭,菜都快凉了。”
任记立马改脸,柔声弯腰说道:“好的好的,老婆,你先去里面坐着,我们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溜溜看着任记同志快速变脸加狗腿的模样,对着任朗说:“任爸爸好可爱,还是原来的模样,没有变。”
任朗冷哼,冷艳了回了一句:“错,狗腿更胜从前。”
“你这个臭小子……”任记同志听到自家儿子在自己钦点命定喜欢的不得了的儿媳妇面前糗自己,火了。但是——
“任记,你到底吃不吃饭啊?”王妈妈挑眉冷哼。
“诶,马上就到了……”讨好的脸转向任朗有事衣服恶狠狠地表情,“臭小子,等一下再收拾你。”在看向溜溜,温和的说道:“溜溜,不要理这个是臭小子了,快进去吃饭。”听到王妈妈的声音,立马就讨好屁颠屁颠的转身进屋去了。
溜溜看着这一连串的表情变化,机械的抬头,愣愣的看着任朗,她记得哥哥以前也没有这么不招待见的啊,不由疑惑的问道:“哥哥,难道你真的是任爸爸从粪池里掏出来的?”
饭桌上,气氛还算是融洽,王妈妈不知道怎么了,心思有些飘忽。但好在任记同志够没底线,够没节操,所以这一顿饭吃下来还算是温馨的。任朗看着自己妈妈,眼眸沉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溜溜就算神经再粗,她都留意到了王妈妈似乎有些飘忽的神色,心里骤然有些沉,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无力支撑了。
洗碗是王妈妈洗的,但是溜溜还是坚持帮着王丽一起洗。厨房的气氛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溜溜从王妈妈手中接过碗清洗着,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王阿姨,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王丽洗碗的手顿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转眸看着溜溜,神色难以捉摸,最后只是吐出两个字:“不是。”
溜溜还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任朗已经站在门口出声阻拦了:“溜溜,任记找你有事,你去看看。”
溜溜回头看着任朗吗,他脸色有些僵硬,溜溜在看看依旧洗碗默不作声的王妈妈,心里有些难过,清洗了一下手,就向着门口走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任朗握住了溜溜有些冰凉的手,紧紧的,像是在传递着什么。溜溜抬眸看着任朗眼中的神色,笑了笑,点点头,离开了。
任朗看着溜溜离开的背影,神色有些难看,准头走向王妈妈身边,拿出水槽中的碗开始清洗。母子两个动作配合的很默契,当碗快要清洗完了的时候,任朗低低的说道:“妈,溜溜是我认定一辈子的人,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王妈妈将碗一放,清脆的碰撞声在夜黑中格外明显,她看着自己疼到心眼里的儿子,说道:“那你体谅过我吗?这就是你这几年不回家,一回家就给我说的第一句话?任朗,你说说,我怎么能没有一点芥蒂?如果她再次走了,我还要看着你痛苦的自我折磨吗?任朗,我是你妈,生你养你的妈,你能不能稍微体谅我一下?”
溜溜听着厨房里的声响,眼神微微一暗。任记坐在沙发上,注意到溜溜变化的神色,兴致也一点点的消磨掉了。看着溜溜,叹息了一声:“溜溜,你不要介意,你王阿姨就是这样的人,她太爱任朗了,见不得他受到一点点伤害。这些年任朗都没有回过家,她的情绪难免有些浮躁。”
溜溜闻言,惊异的抬眸,“哥哥这些年都没有回过家?”看着任爸爸沉重的点头,溜溜心里更难受了,难不怪,难不怪她问他的时候,他是那样的反应,难不怪……他不回家的原因,不用想她都知道。溜溜低下头,半天才鼻音沉重的说道:“……对不起。”
任记拍拍溜溜的肩膀,笑道:“唉,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这也是任朗自己的选择,不全是你的责任。而且,当时的情形,我也懂。放宽心吧,你王阿姨会慢慢放下的,只要你多带着任朗回家就行,她可是念叨任朗念叨的紧呢,我都有些嫉妒这小子了。”
听着任爸爸后面句调侃的话,溜溜也笑不出来。之后跟陆爸爸谈话余光也不由得飘向书房的位置。
溜溜趴在阳台上,静静地看着对面她自己的房间。开门声响起,她也没心思去看是谁,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后面是熟悉的声线:“夜里凉,多穿点衣服。”
溜溜向着后面的热源一躺,窝在任朗的怀里,不经意的问道:“王阿姨……怎么样了?”
任朗抱着溜溜的手握紧,在她耳边低喃:“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溜溜没有再说话,许久,任朗垂眸一看,她已经睡着了。无奈一笑,将她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看了她好一会,才关灯离开。在关门的瞬间,床上的溜溜睁开了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刚刚的话,她回答不了,也无法回答,浓浓的愧疚已经让她承受不起了。
任朗下楼,看着还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人,知道他是在等他。在他面前站定,任朗直奔主题,问道:“妈说,她将传家玉镯交给了于浮颜,是真的吗?”传家玉镯的意义不言而喻,这是多久的事,他们打算瞒着他多久?
任记听出了任朗语气中的怒火,难得没有跳脚式的跟任朗对话,只是很淡定的问道:“溜溜是不是你这辈子认定的妻子?”
“是。”回答的毫不含糊。
任记随即说道:“如果真的是你认定的人,那又何苦去在意那个形式,溜溜嫁的是你,不是玉镯。如果真的在乎那么一个形式,你何不如自己在去拿回来,刚好让我看看你这几年在外面学到了些什么,成长的到底怎么样。”
任朗沉默不语,看着任记的眼神,也难得沉静。
任记知道他已经有了打算,想来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站起身准备离开。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停下,冷冷的说道:“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事,也是你妈,你还没有资格在她面前闹情绪,注意你自己的言行举止。再说,这几年是你们欠她的,怪不得她。”
早上溜溜起来的时候任朗已经不在了,下楼吃早饭的时候也只有王妈妈一个人在,溜溜很礼貌的问好,静静的坐下来吃早饭。
溜溜吃好之后站起身,说道:“王阿姨,你慢慢吃,我今天还有课,就先走了。”
王妈妈轻点了一下头,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足够让溜溜开心了,至少王阿姨还是愿意理她的,那么,一切就不算太坏。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早报,弯腰捡报纸的动作在看到报纸头条的时候僵住,她颤颤的捡起报纸,上面的黑体大字映入眼帘,她没有看错。
爆红新贵任朗联姻于家千金于浮颜,共创政治新*!
两人从小的种种事迹,报纸上描写了的极尽详尽,像是亲眼见过的一样。大段篇幅无非就是阐述两人多么多么般配,青梅竹马,情投意合的。还说任、于家家长已经看过面,于浮颜还收到了于家的祖传玉镯为于家媳妇证明,还附上了照片。照片中于浮颜笑得美艳动人,手腕上明显就是于家祖传玉镯,光洁没有一丝杂质。溜溜看着一震,什么都可以骗人,但是这个不能骗人,这个镯子她是看过的,真的是于家的传家玉镯。
溜溜转头看向王妈妈,王妈妈也抬眸看着她,轻轻地说道:“这镯子是我给她的。”
溜溜身子更是一颤,嘴唇嚅嗫了几下,机械的点点头,出了门。王妈妈起身拿过报纸看了一下内容,蹙眉,说道:“这是谁把它放在这里的,不知道要好好收件起来吗,这东西能放出来吗?”
昨天她只不过是发了一下心中的怨气,并没有真真要责怪溜溜的意思。她还是喜欢溜溜的,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但是任朗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她更爱他啊。看着儿子这么痴迷,不由心里也有些小嫉妒。给于浮颜镯子,是替任朗着急,看着完全没有结婚的打算,当妈的心急。于浮颜带着父母爱拜访,她以为是任朗的意思,于浮颜也是这么表示的,她以为任朗真的有意于她,又心里梗着溜溜,所以就将传家玉镯送给了她,只当是安抚她的心,最想到,她掉入了这么一个大陷阱。
溜溜去学校的一路上,都是混混噩噩的,想着报纸上描述的事情。到了学校,苏堇然也是立马蹦到她身边,拉着她急急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昨天你不是去见家长了吗,怎么今天就传出于浮颜和任朗的婚事啊,还有什么传家玉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溜溜混混噩噩的,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看着苏堇然,又看了看她身边,岔开话题问道:“沫沫怎么不在啊?”
“她啊,掉进爱情的漩涡里出不来了,哎哎哎,你不要岔开话题,你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苏堇然明显是不吃着一套的,非要拽着溜溜让她把事情说清楚。
溜溜有些疲倦,看着苏堇然的眼眸一下子就红了,低低的说道:“堇然,你不要问了,我不想说这个问题,你让我安静一下行不行?”
苏堇然看着溜溜着小模样,一下子就心疼了,搀着她到座位上坐下,看了她许久,就自己找位置坐下了。只要一有人坐到溜溜旁边,她就开始驱赶,直到上课。
这一节下来,溜溜没有听到什么,苏堇然也没有听到什么。溜溜是为了刚刚的事情烦恼,看着手机发呆。苏堇然则是看着溜溜发愣,心里也担心着衣沫,不知道这几天她在干什么,人也不见了。她不由得叹息,这到底是怎么了,她们四个到底是出什么霉头了,怎么个个都出问题啊。
手机响了,溜溜看着来电显示,连忙接了起来,声音透着委屈:“喂。”
任朗听着溜溜那委屈的声线,蹙眉,手上的笔有断裂的趋势,他沉着了一番,最后,开开口,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溜溜,你要相信我。”
溜溜听着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沉默了,良久才回答:“我相信你。”
任朗知道她的担心,继续安抚:“不要担心,所有的事都交给我处理。”
溜溜听着这句话,莫名的心酸,无力感让她有些崩溃,眼珠子一串一串的掉下来:“哥哥,对不起,我总是让你烦心……”
闻言,任朗轻笑,溜溜听着话筒里的轻笑,眼泪落得更猛了,任朗叹息:“小傻蛋,我不为你烦心,还要为谁烦心?”
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一个人只得我付出所有的耐心,只要有你,我的世界才是完整的。
溜溜听着任朗的低喃叹息,忍不住哭了起来,这些天,她的眼泪真多,真的太多太多了,可是这些全都是幸福的泪水,就像这样,深深感动,浅浅的幸福,溜溜对着话筒坚定地说道:“哥哥,我相信你,我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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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阅读!
正文快要结局了,唉……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竹马》因为我的原因,更新老是出问题,还有各种这些那些方面的问题,说不出什么,只是,真的快结文了,感慨啊。鱼的第一篇文真的要完了。
我居然真的写完了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