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一道铁丝网,两校的人把对方当做敌人一样对待,什么事都要争个上下。
最为夸张的就是晚上的拉歌了,那声音,那阵势,简直能把树林里睡着的鸟雀给震醒。
吼的多了,嗓子就习惯了,教官们也乐得看学生娃们热情高涨的样子,吃完晚饭天凉快的时候就紧挨着铁丝网坐着,和对面的人面对面的进行音乐“交流”。
“要集合了,我先走了!”
林惊宇勾勾季沫的手指,眼巴巴地瞧着季沫,问:“沫沫,放假你要去哪里!”
两人只伸出了食指,透过铁丝网的洞勾在一起。
这是个偏僻的角落,很少有人经过,上次不知林惊宇用了什么法子托人捎來一张字条。
一看那上面堪比书法协会成员写出來的字迹,季沫就知道这张字条出自何人之手了。
林惊宇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他的字了,明明沒怎么练过,写出來却像是印在纸上一样,这让字体时好时坏的季沫各种羡慕嫉妒恨。
按照上面所说的地点,两人算是找到了一个革命根据地,几乎每天晚上吃过晚饭都要在这里说上几句。
“放假去找褚笑离……”季沫还省略了一个人名,苏安南,潦倒时被季沫捡到的一个大叔。
当初季沫凑齐人手,正愁沒个小店老板的人选,苏安南一副窘迫的样子吃完饭却发现自己的钱不够支付。
从他吃东西的举动來看,这人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不知怎么混成这个样子,看他也是中国人,季沫好心伸出援手,化解了苏安南的尴尬。
然后非常顺理成章的让他当了暖色系英国分店的老板。
听说季沫要去找褚笑离,林惊宇乐了:“那褚笑离不是在b市吗?我们一起回去!”
季沫摇摇头:“他早就放下b市的店,转移到另一个城市了!”
“啊!,!”林惊宇张大嘴吧!满脸的失望。
“要集合了,明天再见吧!”
依依不舍地看着季沫越走越远,林惊宇磨叽地回到自己的队里。
“我叫到的人,出列,跟我去一个地方!”教官严肃的站在方阵一角,大声喊道:“季沫,彭冠贤,吕天辰,……卫然!”
一听喊出的人名,脑袋灵光的吕天辰就知道这是要干什么去了,卫然本來都以为自己被刷下去了,谁知道最后一个人名竟然是自己,当时恨不得立刻一蹦三尺高以表自己激动的心情。
教官带着六人走了,余下的人窃窃私语着,也有知道内情的人,一说他们是摸真枪打实弹去了,剩下的人后悔不迭,为什么当初军训沒有更认真一点,说不定自己还会被选上呢?。
教官把一行人带到一个砖头砌的房间,外面已经站了许多其他系的大一新生。
不多时,从里面走出一个威严的中年男人,双手背后在一圈人的面前晃了一圈。
“同学们也知道,这里只会选出六个各项指标好的人进行实弹演习,这里资源有限,所以每个人只有十发!”
只有十发也足够圆了每个男生亲手拿真枪射击的梦想了,那些被抽中的人特别亢奋,恨不得马上就提起枪杆趴那儿打靶子。
可是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上哪儿去找靶子的影子,那男人教育了一晚上的常识,最后才告诉猴急的学生们明天下午來这里集合。
季沫被抽中是理所当然,就像是抽考一样,那些成绩不错的学生有可能被抽到,而季沫这种总考第一的人是一定会被抽中的。
三人并肩往宿舍方向走,数吕天辰最激动,到宿舍都睡在床上好大一会了还兴奋的睡不着。
十个人睡一张大通铺,季沫被卫然和吕天辰夹在中间护着,别人想近身都近不得,更别说吃豆腐什么的了。
自己对季沫的确猥琐了点,可面对外人的时候,那俩平时不正经的人却是最正义的。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季沫身上凉凉的,摸着舒服……
“天太热了,我去外面吹一会风!”
季沫压低声音对在一边烙烧饼的吕天辰说,吕天辰点点头,又翻了一个身:“好,你去吧!”
轻轻拉开房门,顺着楼梯就下了宿舍楼,外面凉风习习,比里面不知凉快多少。
也有其他人在外面的,不过很容易被巡查的教官发现踢回去。
季沫找到水管,刚洗了把脸,就听有人在背后说:“你就是季沫!”
听声音,是教官们的,季沫一惊,连忙回头,看到晚上那个介绍枪支的男人正站在自己的背后。
他整整齐齐的穿着一身军装,也不怕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