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军想到能跟海燕说话，就有了干活的劲头。不过，他还是担心海燕不会来。这个担心让他在路上没了唱歌的兴致。

路上，三军也走得不快，还时不时地回头看后面。他想，海燕来也不会这么早。

谁知道，三军快到的时候，看见海燕已经在土里干活儿了。

“你这个野婆娘，昨天在路上没被野猪叼去啊！”三军的兴致上来了。

“你以为还是几十年前啊！现在到处去寻野猪都寻不到。我倒想碰着野猪呢，我好想吃野猪肉了。”海燕站起来对着三军说。

“你这野婆娘，昨天下午说好来的，却不来。我盼你盼得苦，活儿也没干好！”

“真的那么盼我？还盼得哭了啊！”海燕故意用同音字代替取笑三军，“我从来没见你哭过。你真哭了？再哭给我看看啊！”

“你呀！装聋作哑。”

“快干活吧！别只顾说话。”海燕说着又弯了腰。

“昨天我真进了猴子岩呢！”三军也干起活来。

“哦！跟哪个狐狸精在猴子岩里快活了？”

“屁的狐狸精！还好！没有狐狸精，有白老鼠！我打了两个白老鼠呢！”

“你得感谢我啊！多亏我提醒你，要不，你想都没想到猴子岩！”

“还真是！我是得好好杆杆射你啊！哈哈哈！”三军站起来大笑。

“你呀！又想歪点子勾人不是？”

“有你在，我能不想么？”

“你们男人也真是，什么时候都会想着那些事。记得我在镇里读初中的时候，那个体育老师，呵呵，笑死我了！”

“有什么好笑得，说来听听。边干活边听你说话也是享受呢！”

“体育老师叫李杏木。他是顶替他父亲的。那时候可以顶班的，知道不？”

“当然知道了。”

“他父亲是学校的大师傅。他顶班后也在学校当大师傅。后来，学校来了一个女的大师傅，就让他改为教体育了。”

“教体育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一声哨子两个球吗？那球又不是你胸前的球，好笑什么？”

“你别使坏打岔啊！”

“好，你说。”

“他跟着其他的体育老师学了广播操。给我们上课的时候，记得那时提倡‘五讲四美’呢！”

“是呀！这个我有印象。”

“他对我们说，学校搞什么‘五讲四美’啊！我叫五个女同学上来做操，看看她们做得美不美！”

“肯定叫你了吧！”

“你怎么知道啊！”

“你发育早，那个饱满，是我，我也会首先叫你上去。你一站上去就美！”

“德性！怎么男人都一个德性？体育老师也这样说。我们五个同学一站上去，他说，大家看看，这些同学一上来就美了！”

“他就让你们做操，好看你们跳动，是不是？”

“我们才刚进初中，不会做操。他说，你们不会做操，我来教。你们五个代表就站第一排。”

“哈哈，特权啊！他可以看你们那个如何抖动了！”

“死三军！你还让不让我说啊！”

“好，你说！”

“刚入学的时候是夏天，多热啊！体育老师跟他父亲一样，搭一条长长的汗帕。我们几个女同学当然也只穿了一件衣服。记得我当时穿了的确良呢！”

“那时候的确良衣服很吃香的。”

“就是。体育老师教我跳跃运动的时候，跳着，跳着，你猜怎么着？”

“他只顾看你们的那个了吧！忘记教了？”

“哈哈，你这个坏蛋也会想不到吧。”

“他究竟怎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