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见到了媚媚和溪溪,还有我的孩子们,父母。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我不想问,谁救了我,那都不重要了,林小媚没有哭,就是抓着我的手。
从那天起,林小媚一刻都不离开我,睡觉的时候,我翻身她都会醒,第二天,我和林小媚谈了。
“媚媚,你离开我吧!我坚持不住了,这样下去,你了会出问题的。”
“哥,我不会离开你的,你要是死,我跟也你死,我就为我坚持一下,我们会走过去的,我知道你辛苦,那辛苦我知道……”
林小媚抱着我哭起来,她已经很久不哭了。
五月我住进医院了,我想再治疗一次,如果我真的挺不过去了,这次就放弃了。
这次是封闭的,不用人陪着。
我和那些人住在一起,每天看着他们,那都是有着深重痛苦的人吧?我想应该是那样。
每天我吃药,我不说话,就是看着窗户的外面,我想着,林小溪和林小媚会来看我。
我总是出现幻觉,然后就狂躁起来,我被束起来的次数多起来。
林小媚天天来,我不见她,我不想见到任何一个人。
我稳定下来的时候,都七月份了,我不想出去,我觉得这里挺好的,自己在一个单间里呆着。
我害怕出去,出去我会更痛苦。
七月底,赵子宣找我谈了,我见了。
“军营,你没有事了,出院。”
“我没好,在这里我没有觉得那么痛苦。”
我知道那是药和心理的作用。
“军营,要面对一切,你很坚强,是后的一切都靠你自己,你不想在这儿呆一辈子吧?”
“林小媚有没有要离开我的意思?”
“没有,她天天哭,你这样对待真的不行,那是一个好丫头。”
我被接了出去,不去画廊,天天就在家里呆着,林小媚天天赔着我,按时吃药。我也是似乎好了很多。
林小媚八月的时候,提出来去张家界,我也同意了,我也想换一个环境,我想好起来的信心似乎慢慢的在建立起来,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堪一击的,这种建立起来的信心,就像在海边建立起来的一个塔,海水一来就倒了。
我努力着,像爬山一样的辛苦着。
在张家界,我似乎忘记了很多的事情,心情也慢慢的好起来,我们在张家界玩了十天,返回来的时候,我感觉轻松了很多。
赵子宣那天找到我,单独谈的。
“你和林小媚换一个城市住,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离开这儿不远的一个小城市,开车三个多小时就到了。”
我知道赵子宣的意思,医生也跟说过,不要在原来环境生活了。
我和林小媚去了水市,那是一个很小的城市,水绕城,叫水城,我喜欢,小船在城市城交错的河道上划着,我喜欢这样的小城市。
赵子宣在这里给我买了一栋,靠着河的房子,还有一条小船,一切都不错。
“如果你们喜欢,对面的那古色古色的绕城的二层门市,可以买下来,茶个酒吧,或者是小饭店,也挺不错的,总得干点什么,让自己忙碌起来。”
赵子宣回去后,我和林不媚就布置我们的房子,赵子宣把这一切都留给了我们,是让我们忙碌起来,忘记一切。
我的状态越来越好了,但是药还是不敢停下来,赵子宣每隔半个月来一次,把那个医生带来,像朋友一样聊聊天,了解我的情况,调换药。
我能拉着林小媚的手,坐在船上,吃点小菜,喝点小酒了,林小媚给我喝小曲,江南的那种,我很喜欢,我觉得我的日子又回来了。
我们开了茶楼,人不多,这个城市的人似乎不爱喝茶。我们喜欢这样的清静,有的时候,整个楼里就我和林小媚,我们会在二楼靠着窗户的位置,把那木窗推开,然后喝着茶,看着穿来穿去的小船,那小船或者是拉着人,或者是拉着菜,或者是拉着杂物,一切都在忙着,这就是生活。
我在冬季的时候,反复了一次,我砸了不少的东西,赵子宣带着那个医生了,陪了我几天,我减轻的,他们才了。林小媚每天像哄孩子一样,再次好起来,我和林小媚去赵子宣那儿过年。
每天这个时候,我都会难爱,也容易出现问题。我偷偷的加药量,不让林小媚他们知道,他们都非常的小心,甚至说的每一句话,我知道,他们都很不舒服,我也想尽快的好起来。
也许我真的能好起来。
过完年,我们回去水市,每天喝茶,看书,茶楼里的人依然是不多,不过喜欢这种闲散的生活。
春天一下,赵子宣过来一次。似乎有什么事要跟我说,看我的状态并不是特别的好,没有说。
我们送赵子宣到车站的时候,想问,想想也就算了,过去了就过去了。
又过了十天,赵子宣最终还是打电话给我。
“你在家里呆着,我接你去,去一个地方,你和林小媚说清楚,我们去三五天就回来。”
我不知道是什么,赵子宣开车来接的我。
他看着车,要上高速的时候,把车停下来,他下了车,点了一根烟,给了我一根,我点着抽着,就知道赵子宣很犯难,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哥,你说吧!我没事。”
“林小溪找到了。”
我“轰”的一下,感觉就要完了。
“飞机,还有……”
我明白了,愣了很久,就大哭起来。从出事,我从没有大哭起来过,一直是默默的流泪。
赵子宣不说话,任着我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