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落走到轩辕泽阳的身侧,轻轻说了一声,而后,快速的追随穆降雪而去,“你,还在发什么楞?还不赶紧上来,难道,还要官爷爷我亲自过来请你吗?”
浓眉紧皱,俊逸的脸上泛着巨大的狂风巨浪,轩辕泽阳极力的隐忍着内心深处快要喷发的怒火,衙役见轩辕泽阳迟迟不动身,扬起手中的鞭子已经朝他而来,银牙紧紧的咬了咬牙关,在穆降雪和司徒落惊呼声中,轩辕泽阳跳上了囚车。
“皇上!”
紧绷的身体可以想象轩辕泽阳此刻内心深处正承受着多大的怒火,穆降雪的心头涌出些许的温暖,记忆之中,不禁浮现出当初二人共同患难的场景,一股辛酸的甜蜜涌上心头,当年的那个少年如今已经成为一个成熟而又内敛的男人,他适合做君王,因为,在他的身上,有做君王最基本的特征。
车轮缓缓滚动,在十几个衙役的押解下,上百名的学子踏上了一段未知的旅程,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慷慨激昂的咆哮着,呐喊着,原本那些不关政事的学子们也变得热血沸腾了起来,如果说,之前他们是不关已事,高高挂起,可是,现在,关乎自己的性命,他们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
穆降雪冷眼看着情绪激动的众人,从他们的嘴里,吐出各种污秽的语言咒骂轩辕泽阳,她都觉得有些不堪入耳,可是,轩辕泽阳只是坐在囚车之中,闭着眼睛,仿佛这吵闹,根本与他无关。
“落,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司徒落冷冽的表情如冰,望了望穆降雪,一笑置之,这其中的玄机,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能真正猜透呢?
在他的心中,他更关心的是轩辕清睿的下落,眸光,下意识的扫过假寐的轩辕泽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烈日高照,虽说是已到秋日,可是,这当空悬挂的红日还是传来一阵阵灼热感,行了一段距离之后,众人不免有点觉得口干舌燥的感觉,纷纷将负责押运的衙役讨要水喝,但是,都被恶狠狠的拒绝了,“都快死的人了,还喝什么水!”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我们是死是活,由你说了算吗?我们口渴了,要求喝水,你竟然敢虐待我们,不怕皇上知道了,责罚你们吗?”
“责罚?哈哈,哈哈!”
如同看见什么怪物似的惊讶的望着穆降雪:“皇上若是没默许,我们敢这么做吗?”
一句话,再次加深了轩辕泽阳在众人心中暴君的形象,连口水都不给犯人喝,果然是如此的残暴不仁。
“你们给我提防着点,别让这些犯人给逃了,上头可是有叫道的,他们竟然敢污蔑皇上,皇上是要将他们凌迟处死,还要将尸体挂在城墙上,警告世人!”
所有学子听完衙役们的讨论之后,各自纷纷倒抽了一口冷气,残暴到如此地步,那还是人吗?
“各位学子们,你们都听到了吗?轩辕泽阳是如此的残暴不仁,他竟然想出如此狠毒的办法来折磨我们以及我们的家人,这样的暴君,难道还值得我们效忠吗?还值得我们为他讴歌颂德吗?我们要拿起手中的笔杆,记录下他的种种恶行,让世人都知道他的残暴,我们要拥戴睿王,拥戴睿王!”
穆降雪静静的看着说的唾沫横飞的男人,昨日他不是刚刚受过严刑拷打吗?为什么,今日看起来却跟一个没事人一般,夸张的肢体语言,中气十足的演讲,“真是一个天生的演员胚子!”
“额?”
身侧的司徒落突然扭头诧异的望着穆降雪,顺着她的目光,看着在囚车中央说的慷慨激昂的男人,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
这个人宛若是一个天生的演讲者,在他激动愤慨情绪的带动下,很多学子都积极的响应着他的号召,誓要发动天下所有的文人学子,对轩辕泽阳进行讨伐,从而拥戴睿王。
所有人都是激动的,愤慨的,唯独穆降雪几人,在众人之中,他们显得有点鹤立鸡群,格格不入,马车继续还在前行,在黄昏时分,来到了大峡谷的位置,所谓大峡谷,就是道路无比的崎岖,马车根本无法通过,明明有官道,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里呢?
穆降雪举目望去,霜染的红叶渲染的整个山际如同火烧一般的绚烂,与天边的晚霞连成了一片,场面壮观的甚至带着几分悲壮,隐约之中,她感觉到空气之中夹杂着几丝的异常,轩辕泽阳一直假寐的眼睛突然睁开,他也察觉到空气之中的这一抹异样吗?
“大家快看,快看!那不是睿王的旗帜吗?”
顺着那男人高呼的声音,山峰之上,果然在徐徐飘荡着独属于轩辕清睿的图腾,“是睿王来救我们了,是睿王来救我们了!”
清睿?真的是你吗?
双手下意识的握住了囚车,穆降雪睁大了眼睛,想要看个分明,奈何,距离实在太远,她的视线根本无法触及到山峰之上那一抹身影。
“你们,你们想造反吗?”
负责押运的衙役纷纷从马背上跳下来,围住囚车,忽然,一阵白烟从山谷之中飘出,不好,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