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巧,第二天的三月三是苗族传统对歌及庙会的日子。早早就过来的未婚青年们,在山头上放开歌喉尽情对歌挑选配偶;除此之外者,则倾尽兜中所有购进心中所爱。
人群中,小幺两口子领着两位老人家正在一个摊位前与卖主进行着激烈的讨价还价。
忽见人群大乱,只见不远处有个漂亮的小伙子被几个横眉立目的人捆着手脚抬跑了。
他的妻子挺着个大肚子哭得死去活来,围得水泄不通的人们嘁嘁喳喳、议论纷纷,然而爱莫能助!只能眼睁睁、无可奈何地看着悲剧继续上演。
见状,老太太立马让小女孩拉着小幺往家跑去。她也没心思继续逛街,就同女儿慢慢地往家走。直到进屋坐了好一阵子,她的心才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她害怕小幺也被抢走。如果那样的话,可就惨了!这个家里可就又增加了一个寡妇。她现在什么都不怕,就怕出现这样的事。
四人默默无语坐在那里各自想着心事,脸上全无笑意。
小女孩突然喃喃自语道:“咱们苗族这个习俗可真不怎么样!这么做是既损人又不利已呀!”
“也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人家的男人抢走,那男人的老婆和孩子今后还怎么活呀?这不把别人的家给拆散了么?”
小幺帮腔说:“嗯!可不是咋地,缺老德啦!这里通过对歌不就可以自由选择对象么,怎么现在还抢亲呢?”
小女孩看了看姥姥,见她老人家低着头,脸红一阵白一阵不自然的样子后说道:“早就不让抢了,找不着好的,就去抢一个呗!”
小女孩的母亲突然呜咽着说:“唉!就怪我当初脑袋一热呀,办了那件蠢事,结果把你小姨给害死了。”
“我如果不那么做,你小姨也不能死。我真糊涂,好心办了坏事,肠子都悔青了!小幺啊,那个裴老三家现在怎么样啦,他们过得还好吗?”
“好什么呀?散啦!”小女孩妈故作出吃惊的样子问道:“怎么散了呢?就凑合过呗!”“过什么过,他回去就非和人家离婚,女的没办法和他离了。”
“他跑回来找小姨,没找着不算还差不点让熊给吃了。现在你们也看到了他那个损样,都活不起啦!该!活该!!”
他说着又偷眼瞧瞧老娘,见她还是很不自然的样子就又接着说:“姥娘啊,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可杀不可留,留着也是后患,还得去坑害别人。”
“他们是狗改不了吃屎啊!明天,公安局如果来问起这件事,你们就一口咬定是我干的!”
他说完又看看姥娘,见她低着头,谁也不看就又说:“我豁出去了,死就死了吧,我一条命换他们三条命也值了。我死后,你们照顾好她娘俩,我也就瞑目了!”
老太太见他指着外孙女说她娘俩时,心里就一机灵。待他说完后,就让郑怡过来。小声问倒:“几个月啦?”
小女孩红着脸举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老太太明白是两个月的意思,脸色极其难看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突然她失控大声哭了起来,哭得那个伤心劲就甭提啦!后来这三个女人又搂在一起哭了好长时间。小幺害怕老人家过度伤心出事,就立马上前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们劝停。
他高兴极了,以为老人家这下子转变了态度答应救那三个人了呢。可是老太太的一句话,立马让他感到心更凉了!
老太太泣不成声地说:“我救他们,他们能把我女儿救活吗?我屎一把、尿一把的好不容易才把她拉扯大,就这么白白被让他们给害死啦?我有病啊,救他们?”
后来她哭得越来越伤心,简直是悲痛欲绝了。她女儿赶紧上前,握住老人家的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