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汪汪”两声,王大麻子家门前传来了发财的呼唤声。二人赶紧穿好衣服,慢慢地向那走去,去完成小幺不得不完成的历史使命。
王大麻子今年才四十来岁,由于鼻头、眉间有几颗显眼的特大号的麻子,别人便赐予他这一美称。其貌不扬,小矮个,尖头顶,尖嘴猴腮,说话还公鸭嗓。不是夸张,他说话的声音与影视剧里太监们的声音太像了,可以说是没什么两样!
他现在只身一人,若不是他有个“瓶子”,人们可能早已把他遗忘,但爱情却没有把他遗忘在这个角落里。刚才他没有去自家的地里掰棒子。他不着急,他想让它们再长一长,因为这几天下了点雨。
这里,春天一直干旱,庄稼都快冒烟了!前几天有几家联合起来还宰了一头大肥猪敬奉龙王爷,向它求雨。但是后来空中只掉了几个雨点。听说县里还用炮打了好几次,也没管用,旱情一直持续,看来今年已是丰收无望!
后来有人说:“你们这里的人求雨心不诚,哪有把肥猪肉自己都吃掉?起码也得把猪头之类的扔进河里,让龙王爷尝一尝啊?实在不行也得让他闻闻味呀?你们对龙王爷这么吝啬、大不敬。龙王爷能搭理你们?给你们下雨,给你拉拉点尿就算不错了,一报还一报,旱死你!!”
这里的人们什么都信,但是还是比较迷信。到了晚上,有的人就不敢出门。尤其是在边上有坟头的路,白天路过他们都提心吊胆,要是晚上,你倒找他多少钱他也不敢从那里经过。他们怕鬼,最怕披头散发的女鬼。
那么王大麻子没下地,干什么去了?最近,村里有个游手好闲的人惦记上了他的那件“东西”。跟他说:“王老大,你是不是有病。”王老大不高兴地说:“你才有病呢,我可没病!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么?”那人又说:“我是说你脑袋里有病。”“去你的吧!我脑袋不疼也不痒痒,有什么病?”
“那人不以为然的反驳道:“哎呀……不服气是吧?我告诉你:你手里“那件东西”能卖不少钱,盖间房再娶个小娘们都用不了!可你在家里捂着、藏着,它能当女人用,还是能当钱花?你自己说你傻不傻?”
那人的这几句话打动了王大麻子的心,他一琢磨:也是这么回事。还有最近他听到了不少风声,说城里有些人惦记上了这旮旯儿,要是让他们知道信儿给弄去了,那不白瞎了么?他就问:“我那东西到底能卖多少钱?怎么卖?卖给谁?我也没卖过呀!再者说,我弄几个钱上哪去找女人呀?”
那人又说:“你太死心眼了,猪脑!我干什么来了?你还看不出来呀?我是菩萨心肠,给你介绍对象来了!告诉你吧:‘最近牛心山里埋着的那个辽国老太后给我拖了个梦,她说小伙子:我掐指一算,天下属你最善良了!”
“你不像有些个人,把我带来的那些瓶子、碗、碟的都快偷没有啦,就剩那么几个瓶子还有个下落。麻烦你去跟那个王大麻子商量一下,把他手里的那个瓶子给我拿回来!我把侄女嫁给他,怎么样?他狡黠地看见王大麻子在认真地听,心里开始得意起来。
那人这一席话让王大麻子精神一震,心想:还有这等好事?后来觉得有蹊跷,便问:“她已死了过千年,侄女还能活到现在?你他妈耍我呀?”“那人也觉这句话没编好,便灵机一动又说:“不是她亲侄女!是她远方的一个侄女!”王老大又问:“远房侄女能听她的么?”“怎么不听,有钱能使鬼推磨,老太太给她老鼻子钱了,她能不听么?
“那行,但咱们得一手交货,一手交人!”见王大麻子信了,他就拉长声说:“行……”又立马问道:“什么时间办这事?”王大麻子说:“你先回去,我定下来以后就去找你怎么样?”“好……”他又拉长声表示同意后走了。
那人走后,王大麻子仔细一回味,觉得其中有诈。心想:我得找个保险的地方把它藏起来。我就有这么点指望,可不能轻易撒手!他左思右想,最后觉得把它藏在自家的坟茔地里比较安全。他人不鬼不觉地到那里把东西藏好后,就一瘸一拐地回来了。他刚走到家门前,突然见发财趴在不远的地方望着自己,有些发毛!!“难道它……”
他刚要进屋,听发财一叫,就没敢再动弹。二人赶到时,他竟坐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小女孩立马说:“哎呀,王大叔,你可回来了!我们在这等你老长时间了!!干啥去了?走路可得注点意呀,别摔了!”“是你呀!我当是谁呢?这位是……”
“啊,我只顾说话了,忘了给你俩介绍。他是我对象,姓幺,你就叫他小幺好啦!”小幺立马上前弯腰行礼,尔后就要把王大麻子扶起来。可王大麻子听说他是小妖,立觉诧异,心想: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叫小妖呢?
他不好意思问,又觉得这个称呼太吓人!刚才那小子说的一千年前的老女人的事时,他听着就有点发瘆,这又冒出来个小妖,觉得太不吉利!
他直推小幺的手说:“不用扶!不用扶!!,我自己能起来。”然后不太高兴地问道:“你们找我干什么?我一没钱,二无力,走路都困难……”“哎呀大叔,我们是关心你老人家,给你看病治腿来了!”王大麻子听完小幺的话,看了看他说:“别扯了!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