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时,裴老五才觉得有些后悔。他悔当初不该带裴老三来,供他白吃、白喝、白抽无所谓,可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处处添麻烦!这下麻烦可大去了,要是不把他找回来,回去怎么向那个泼妇似的习辉交代呀?他闹心时说话更结巴:“哎……他……他就,还……能……回来吗?”
“整死人”这时也懵了,一个劲地在那寻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是真的吗?这简直像妖风似的把人给刮走了。这个该死的小发财,不仅没有动静,还没有影了!我手里这个老洋炮打谁呀?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后来他竟鬼使神差地朝天开了一枪!
枪声过后,哗啦啦地落下了一些枝叶来。他无意间发现树叶上好像有血迹,立马蹲下用手一摸,惊得目瞪口呆!那确实是几滴血迹。他又仰头向上望去,然而什么也没看见。“老……老郑啊……你……阿就你……往里进……进去过吗?”裴老五又茫然地问了一句。
“进去过,不过好像不是这个地方。我记得有一条小道,可能领错了。”书中交代:他没领错。他所说以前走的那条道只不过是那个地方的草被踩倒了一些,他好长时间没来了,那草便很快地恢复了原状,还上哪里去找本来就不是道的道呢?
这时,天色已晚,几个人的身上还起了鸡皮疙瘩。还没怎么着呢,一个大活人就没了!他们不禁想起那些可怕的传言来。幺老板说:“咱们在这就这么呆着也不是办法呀,一会天黑了岂不更麻烦啦?”裴老五立马说:“那……那就回去吧!”
三个人立马掉头急速往回赶,紧赶慢赶,到家时也过了九点钟。幺老板心宽,合计:上火也没用,如果自己再病倒在这深山老林的边缘处,别说是看病,连买点药都成问题。
这里的人们有个头疼脑热的,使大劲给你做点疙瘩汤喝,再蒙上大被捂出汗。哪像城里人,立马就得去医院!
他是烟一颗也没少抽,酒一两也没少喝。裴老三失踪之事没有给他造成什么损失。人不是他找来的,事不是他张罗的,他自然不负多大的责任。他不仅不上火,还偷偷地乐呢,“坏事反倒变成了好事!分宝剩两个人了!”他是这么想的。
现在幺老板对进山去找陵墓入口的想法基本上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甚至可以说已经是绝望了!昨天那件事把他吓懵了,回来后他暗中庆幸自己没被抓走。“是人、是鬼?还是人熊或者野人?谁干的,为什么单把他抓走了呢?抓他去干什么呀?”他一直没有搞清这个问题。
这时的裴老五可真不好受,不管怎样,那是他的亲哥哥,他越想越头疼。但只是一闪念,他主要还是考虑找宝那件事。他已明白:这个山是不太好进了。茫茫林海一望无际,那里杀机四伏,危险重重,宝要是好找,别人早来了!
裴老三发生的这件事,使他确信:“有人进去就没再出来”的传说是真的,可不是胡说八道!那是前人用血总结出来的教训!但是不能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我们就罢手不干了。寻宝发财是世界上致富最快的途径,他实在不愿意就这么狼狈地退出历史舞台。他铁了心,还要拼搏!
他们俩回来后虽然没看到那个小女孩和猎狗发财,但还不敢向男、女主人发问。晚上二人心事重重、翻来覆去很难入睡。幺老板突然把声音压得很低的对裴老五说:“这家的小丫头又没了,咱们进山前就没看到她,真太怪了!”
“另外我还发现她胳膊上的汗毛怎么比咱们的都重啊?另外她的胳膊、腿怎么长得那么长呢?从背后看,她有点像大猩猩。另外你看她那眼睛,是不是有点往里抠?她那额头是不是也比一般人的大?我看她怎么像北京周口店出土的那颗人头骨呢?”
“对,是像你说的那样,那你说这些话是……阿就……是什么意思?你……说她……不是人呗?”“这叫啥话!?赶紧闭嘴!”他随后向窗外指了指,就在他指的那瞬间,他的眼睛一下子又看到那张脸,当时吓得他没动静了。
“阿就……阿就怎么了?瞧你这个人,还……还神神……秘秘的呢!”裴老五说完还没听到幺老板的声音,就把头往旁边伸过去仔细看了看幺老板在干什么,“怎么说着话又突然睡着了呢?”可他仔细一看觉得不对劲,他怎么直翻白眼,嘴里还往外冒白沫呢?
“麻烦了,这回可麻烦大了,这可要了命了!”他突然想起幺老板得过抽风病。“可是,最近几年也没见他犯病呀!怎么在这节骨眼上犯起病来了呢?老三没了,他要再有个三长两短,剩下我老哥一个可怎么办哪?”他越想越害怕,不敢往下想了。
他立马坐了起来,用大拇指甲使劲掐幺老板的人中穴。裴老五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别人都是这么做的。别说,这招还真灵验!不一会儿,幺老板就觉得有人在使劲掐自己,感觉人中穴那个地方好像被掐透了。
他猛地把手抬起,把裴老五的手推开,问道:“谁?想害我呀?”“别……别说话了,我……阿就我……不……阿就不使劲掐……掐你,你早就过去了。”幺老板听出这是裴老五的声音。
“五弟呀,我当是谁呢?”他摸摸肿得老高的地方,明白自己又犯了病,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又把嘴凑近裴老五的耳边,小声地把刚才见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后来他又但心地说:“咱哥俩说的那些话,八成是被那小丫头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