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经他们这一折腾,老爷子一高兴吐出了几口老痰后病真的就好了。这下子“灶王爷”是真的高兴了,从此她另眼看待了她的女儿。
那哥几个也没什么可说的,是歪打正着还是怎么的,但就这一冲,老头的病真好了。这是人家女儿想的这个办法,不然你就得眼睁睁的看着老头去死,更何况医院已经下达了病危通知书,让家属准备后事了。
书中交待,老人家由于躲进炕洞里,吸进肺里的大尾巴灰一直粘粘糊糊的没有被彻底咳出。这次给他办寿,一会儿把他扶起坐着,一会儿又把他扶下地,过一会儿又让他躺着。这么一折腾真就救了他的命。
他几经活动后,那口老痰咔的一声便被从肺门处咳出,老头子的气自然顺畅了。这块病根一除,他自然转危为安了。事情就是裴仕喜命不该绝——福大、、命大造化大。
老人家病好了全家人皆大欢喜。回家后大家真的又认认真真地给他补办了六十大寿。大家在席间有说有笑特别开心。可喝着喝着突然裴老四唱起了高调。
他说:“现在政策允许停薪留职,我看这是个大好时机,我决心停薪留职出外闯一闯。就靠工资这几个死钱,一时半会儿的也富裕不起来……”此言既出,大家立刻投来惊异的目光,有人佩服,有人怀疑。
老头对这件事颇有顾虑,他说:“你们好不容易有个工作,还铁饭碗,工资钱够用就行了吧!现在比旧社会那可强多了。你们冻不着、饿不着那就知足吧,人家不是说知足者常乐么?可别瞎折腾啦!”
“灶王爷”和老头子的想法截然不同,马上说:“孩子们别听他的,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他现在和死人差不多,要不叫小丫给他冲一下,他那小狗命早就都没了!”
然后他看看裴仕喜不吱声又接着说:“你可别吱声了,闭上你的乌鸦嘴吧!你是四六不懂、狗屁不是太招人烦了!这都什么时代了?竟说些老掉牙的话,还常乐?你进炕洞里去乐吧!多余把你拽出来!”
老五说话费劲,但实在憋不住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看行!我就…我就同意!”现在他说话没人搭茬:一是嫌他说话费劲耽误时间;二是嫌他又臭又硬、蛮横不讲理,哪句话不顺心立刻就翻脸。
老五说完话见没人搭言,有点讪拉拉的不怎么得劲,便到窗户附近坐下,仰望蓝天浮想联翩起来。不过他头脑中对老四说的这件事还真就动了情。因为他现在工资开的最少,根本不够用,不能随心所欲。
裴老二是无动于衷。他还有个弯弯绕的绰号。虽然上次把二女儿假丢一事没绕好,但他的脑袋也没停机,只是没有显示而已。他寻思:出外做买卖那么容易呀?风里来雨里去的还得担风险!
我们两口子工资合起来过日子正常开销还没太大的缺口。我呀,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吃紧时就找我妈弄几个。我还是在家稳稳当当喝我的小酒算了,我可不跟他们扯。
他心里寻思:我要是去,他们就得让我先掏本钱。挣了大家分,赔了那就得全由我兜着。这几个人一撅尾巴,我就知道他们能拉出几个粪蛋!想玩我呀,做梦吧!他来了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你说出龙叫唤,我也不搭那个茬。
裴老大这时想:我七八级工一个月能开百十来块呢,看不准肯定不干。裴老三虽然是个电工,但他入厂时间短开不了多少钱,也活了心。但又怕丢了铁饭碗,最后也抱着看一看再说的态度,暂按兵不动。
裴老四见自己的高见应者寥寥无几,也就不再夸夸其谈了。他喝了几杯酒后就不喝了。别人还以为他是由于刚才没人搭理不高兴呢,实则非也!他是在三思他那个经商的计划。
他是这么想的:人家不少人都已经干上了而且成绩很可观。他们也不是三头六臂,也不比咱们强多少,他们能干我照样能干,而且还要胜过他们!
这时的裴老五什么也不说,在那一个劲的喝酒。他喝了白的又喝啤的,后来又喝起了水果酒,真可谓是三盅全会。他是来者不拒,奉陪到底。
今天由于是老爷子的六十大寿,而且又是大难不死。大家都很高兴,我可别引起众怒。所以裴老五对自己的脾气有些收敛没敢放肆。但是花心鼠裴老四的一席话,着实让他心潮起伏、热血沸腾了。
他主要就是想如何快速致富。因为自己这点收入也不好干啥的。十多快钱,抽点烟就没了。买套衣服等还得向“灶王爷”张口要钱!根本就谈不上吃喝玩乐了,看人家乐吧!
他太羡慕那种花天酒地的生活了,他总想去纸醉金迷,潇洒走一回!他总埋怨老天怎么把我投胎到这么穷棒子家庭里来呢?他有时还埋怨“灶王爷”怎么不计划生育生这么多孩子干啥?累不累呀?
他上班以来,心情一直是郁郁寡欢。他深信“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信条。他对裴老四说的停薪留职出去干的想法不太赞同!他搜肠刮肚的终于想出了一个既不费多大力又来得快的奇招妙法。
那是一个周日的午后两点多钟,章木匠开门迎进一个人来。此人上身着白色的确良短衫,下身着黑的确良裤子,脚上穿着一双男半高跟棕色凉皮鞋,头上留着小号的分头,白净的脸和嘴角交界处有一颗豆大的黑痣。
来者裴老五也,张铁匠热情地把他让进屋内。他坐下后没说上几句话,突然说:“大叔……”裴老五说了些什么?请见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