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娃、二娃和三娃拜入崆峒派,那里有阐教最正宗的神通修行法诀,按照广成子的意思,他原意拿出自己珍藏数万年,连自己都舍不得吃的灵丹妙药,来培养这三位弟子,当初他们被削去三花五气,实力虽降但境界仍在,只要努力打坐苦修数千年,还是能够恢复的,但正直封神大劫,若没有法力傍身,必然难逃一死,为了不身死上榜,他们都自愿吃下老子的金丹,如此一来,法力是涨上去了,但外来的力量终究没有自己修来的顺手,反而把金仙境界弄得不稳。
世间灵丹妙药虽多,但能稳固境界的却没有几样,方寸山五庄观内的人参果,这株先天灵根妙用无穷,不管是凡人还是仙家,只要吃上一颗,立刻就能稳稳的达到上仙境,且根基稳固不会留下任何缺陷,要是因为受伤导致根基不稳,吃上一颗也能起到恢复作用,这是事件少有的妙品,但万年才节三十颗,即便十二金仙是原始天尊弟子,镇元子也不可能一口气拿出近半,来助他们恢复。
除了人参果,九千年紫纹蟠桃同样有此神效,但想要彻底回复金仙境界,少说也要百十枚,玉帝和王母是散财童子吗?显然不是!他们还指望着用蟠桃拉拢人心,为自己天庭造势,哪会为他人做嫁衣,所以,十二金仙似闭关良久,法力恢复不少,实则根基全都不稳,就是那观音菩萨,也要每隔百年就下界一次,积攒些功德,否则别说进步,不退步就是好事了。
身为阐教十二金仙之首,广成子的本事,自然并非只有九霄崖雨天见到的那样不堪,他手中翻天印,乃是不周山倾倒时,半截山体炼化而成,有亿万斤之重,任你修为再强,被其击中顶门,也是立时便死,更有雌雄双剑护身,近战法力不俗,奈何那七夜一众人,修炼功法完全不惧攻击,压根就不在乎你怎么打,除非魂魄受损,否则绝难取胜,要不是有落魄钟护体,他们此行只怕真就要载个大跟头了。
四娃和五娃都拜在太乙真人门下,这个老道士,但其因为仙霞派就委身崆峒,且数次在九霄崖犯险,就不难出是个好师傅,他金光洞中那池子里,尽是葵水精英,颇为适合四娃修炼,而他从九龙神火罩中悟出的控火神通,对于五娃也颇有益处,两人都得了徒弟,一个道统得以延续,一个老怀大慰,心里自然开怀,向雨天的眼神也越发和善。
关系一近再近,估摸着时机已经成熟,雨天轻咳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笑着说道:“自封神大劫后,我道门势微,生存越发艰难,虽然几位师叔创下教派,将多数散修收入门中,但不可否认,原本只能屈居一域的佛门灵山,实力暴涨下绝非此时的道门所能牵制,如今大周越发衰败,估计最多几十年,就会分崩离析,届时新朝更替不可避免,我听二哥说,大师伯跟佛门定下佛法东传一事,也就这几百年就会开启,虽是东传却也并非没半点漏洞可钻,二位师叔可愿助我将道门重新推上巅峰?”
“小子休要胡言乱语,我道门何曾势微过?”广成子脸色一沉,语气中不免带上三分怒意,当初与佛门联合,这是阐教主动提出的,本来是想靠着准提和接引这两个外援,把截教出去,好让阐教一家独大,谁知最后不仅截教破灭,连阐教也分崩离析,这件事简直就是所有阐教门人心里的伤疤,如今雨天毫无顾忌的说出来,即便是心里对其再多赞赏,也不免有些生气。
“坏师傅,骂我爸爸,我不跟你走了!”二娃眼珠一转,扯了扯身边大哥和三弟,撅着嘴就要跑回雨天身边,广成子脸色一僵,急忙堆起笑脸道:“好好好,师傅不说,什么都不说,快点回来,等一会回去,师傅给你拿仙丹吃!”
太乙真人原本也想说些什么,可到师兄吃瘪的摸样,眼角瞟下自己身旁两个小祖宗表情,叹息着端起身前的茶杯,“师侄有话直说便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雨天赞赏着了二娃一眼,这个小机灵倒是颇懂自己的心意,双唇微微颤动,广成子和太乙真人双耳微颤,眼神不断变换,良久,广成子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轻笑道:“师不曾想侄竟有这等身份,真是幸会幸会,此计虽好,但那佛门也不是省油的灯,必然会在半途出面阻拦,特别是准提那厮,丝毫也不顾及圣人身份,在道祖下令圣人不得外出后,他竟化一为二,一化身坐镇灵山取名如来,一化身坐镇西牛贺州取名菩提,实力虽强却未曾达到圣人地步,以这等方式插手四大部洲传教,简直是不要脸到极点!”
广成子越说越气,他当初身为阐教首徒,地位何等尊崇,要不是准提从门中度走数位师弟,阐教也不会分崩离析,太乙真人一把按在广成子肩膀上,低声道:“师兄,隔墙有耳!”
广成子身子一震,蓦地响起圣人皆有无上神通,自己说一两句或许他们不会察觉,但说的多了,必会牵引天道变化,事后极有可能被这位名义上的师叔找上门来,想到这,他眼中神色一暗,一口饮尽杯中茶,起身道:“师侄,事情就这么定了!你且放手去做,有什么事师叔给你兜着!孩子师叔先带走了,过些年等他们学好了本事,再让他们去……”
“就去灌江口吧,此间事了,我和三妹也该回灌江口了。”雨天说到这,摸了摸三个孩子的头,低声叮嘱他们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