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英不知道如何作答,杜林得意洋洋的看了看柱子,柱子也放下心来,黑哒不知所措的望着众人,不明白这些人都在干什么。
也难怪,黑哒奉行的就是直来直去,这么绕着圈子来说话,他实在不习惯。
按照他的想法,圣上如果是来救柱子的,那来后便直接让铁英不准执行家法便行了,他是圣上,铁英一定会听,根本用不着这样绕来绕去,这不耽误大家的时间吗?
要不说这黑货是个直肠子呢?他怎么会明白圣上的苦心呢?圣上并不直接命令国师,那是给国师面子,而这样摆出道理来,也是要让国师明白,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柱子杜林他们三个不会是密谍,最重要的是,圣上要给铁英一个下来的台阶。
圣上亲自给台阶,铁英的面够大了,但圣上就是这样的人,这便是人格魅力。也可以说成是行事的习惯和手段。
见铁英哑口无言,圣上叹了口气说道:“多大点事呢国师?不就是铁柱进了下你的书房吗?况且他还是你的儿子,就算不论他是不是你的儿子,因为国事不能论亲疏,就算是寻常三个年轻人误进了你的书房,难道国师这便要杀掉?这没有道理嘛,我们总要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才能定罪,这样他们才不冤枉。”
韩昌算是服了,他对着圣上马上夸赞:“圣上金口玉言,这话极有道理啊。”
圣上哑然失笑,指了指韩昌:“韩先生这话说得有矛盾,金口玉言并不一定就有道理。”
韩昌忙点头,反正现在圣上说什么都是对的,只要能救了柱子。
其实,圣上只需要一句话便能救了柱子,但圣上不,他说了这么多,铁英怎么会不明白圣上的心思?
铁英扑通跪倒在地:“铁英谢圣上一片苦心。”
圣上哈哈大笑,挥手示意铁英起来:“其实,朕便是这个意思,朕是来求国师放过铁柱的。这是为什么呢?大家都知道,正德门前,没有他们三个年轻人,朕已经被梅家杀了,他们是朕的救命恩人啊,朕这样做也算是还铁柱一次了。”
铁英忙说道:“他们是应该的。”
说完,铁英又对柱子吼道:“还不谢过圣上相救之恩?”
柱子忙跪倒在地对着圣上拜:“柱子谢谢圣上救命之恩。”
圣上失笑:“什么就救命之恩了?你爹不会杀你的,只是吓吓你,让你长点记性,你可明白你爹的一片苦心?”
柱子点了下头,圣上指着他:“还是没能明白,心里还在恨你爹,这不应该,要记住这点。”
柱子又点头,圣上搓了下手:“这天,挺冷的。”
铁府两个下人都傻在了当场,他们虽然是国师府的下人,但一生也不会见到圣上一次,现在不但见到了,而且他们还看了一场如同民间的好戏,圣上竟在这里当中间人来调停国师的家事,圣上太可亲了。
所以,没有任何预兆的,这两人突然跪倒在地对着圣上参拜,并且一起说道:“圣上圣明,圣上威武,圣止……”
圣上不解的望着这两人,他不认识啊。
铁英忙说道:“臣府里的下人。”
圣上呵呵一笑:“起来吧,朕可没那么威武。”
圣上说完看着夫人:“夫人近来可好?”
这夫人圣上是认识的,圣上当皇子时便认识铁英,自然认识夫人,只是他做了皇上后,夫人便见不着他了。
夫人忙跪倒在地,圣上摆手:“别这样跪来跪去的,夫人请起,要不然朕没法说话了。”
夫人站起说道:“谢圣上救了犬子。”
圣上呵呵直乐:“夫人言重了,夫人身体还好吧?”
夫人点头,圣上转头看了看铁英:“大家都在,也省得去宫里了,今天高兴,也快过年了,国师啊,今天就在你府里用膳了。”
铁英忙命令下人们准备,圣上又说道:“随便整点就行,咱们谈谈话,那什么,杜林你们三个也不许走,一起吃。”
说完,圣上又搓了下手:“咱们进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