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突然开口,床上的梅七也突然止住了咳嗽。
烟儿名叫梅烟儿,是梅七的女儿,是圣上还是皇子时的妻子,是当今大秦的皇后,只是可惜,她已经死了。
“烟儿有幸服伺过圣上,这是她的福份。可惜她命薄,这也是她的命,圣上如此思念,也不枉她同圣上恩爱一场。”
梅七开口。
圣上叹息:“是啊,这是命,一切都是命。当年,朕本不愿同六哥争夺这个皇位,但六哥他逼朕,他一次又一次的逼朕,逼得朕不得不起来争夺,因为朕不想死,不想那么早便死。然后,他死了,朕成了朕,这也是命,人,不能同命斗。”
梅七愣在床上良久,然后说道:“命看不见摸不着,是个什么东西?”
圣上沉声说道:“看不见摸不着才珍贵,看得见摸得着的都是外物。”
“圣上妙言,臣不能听懂。”
梅七开始糊涂。
圣上叹了口气:“病得很重吗?”
圣上的语气很温和,如春风抚面。
梅家又咳嗽了几声后回道:“可能撑不过去了这次。”
圣上良久不语,然后突然说道:“那么便好好休息,朕回了。”
圣上说完便转身,床上的梅七望着圣上的背影,圣上一直到了门边时,梅七跪在床上喊道:“梅七谢圣上探望。”
圣上摆着手开了门,铁英端视着他。
圣上出门又掩上门,轻声对铁英说道:“回吧。”
梅仁山和梅仁星跪倒相送,又过一道门,圣上说道:“国丈病重,然北疆梅家有功,国丈不能去,仁海不在,仁山你代国丈出席明天的庆功宴。”
圣上说完便上了轿,然后径直离开,再没有回看一眼。
圣上离开,梅仁山和梅仁星一起进入屋子,刚才还咳嗽不断的梅七此时端坐在床上,脸色阴冷,他的床边站着梅仁海。
“父亲,他怎么来了?”
梅仁星问。
梅七冷冷一笑:“他毕竟是赵家的人,如果被吓得躲在宫里再不敢出来才奇怪。”
梅仁海皱眉:“不知道他们发现了我没有。”
梅七摇头:“赵泓不可能发现。”
梅仁海也摇头:“儿子说的是门外的铁英。”
梅七脸色变得更加的冷:“不管发不发现,这件事,没有退路了,赵泓刚才说得明白,这都是命。”
众人一起点头,梅家的确没有后路了,他们必须要做。
出了梅家,铁英一直陪圣上回到了皇宫,然后又到御书房。
“梅仁海的实力竟进步了这么多。”
铁英第一句话便说道。
圣上微微一笑:“看来,明天动手的会是他了。”
铁英却微微摇头:“应该不会只有他一个。”
圣上却还是一笑:“来多少人能出得了皇宫呢?”
铁英不语,圣上拍了拍铁英的肩膀:“他们来,朕等着。”
天黑了。
天又亮了。
杜林起了个大早,真真认真服伺他洗漱,毕竟是进宫,人很多,重要的是要面见圣上,要洗得干干净净。
杜林洗好穿上一身新衣服后很久,外面传来了声音,宫里派了个太监来接杜林,当然,还有一辆马车。
这是特别的待遇,今天要进宫的人很多,但只有他一个人有人接,也只有他一个人用的是宫里的马车。
杜林却并不知道这些,他上车,太监在外面骑马,杜林上车就吓了一跳,因为车上还有一个人,却是柱子。
杜林半张着嘴看着得意的柱子:“你怎么在上面?”
柱子忙伸手在嘴边吹了一下:“小声点,别给太监听到,我跟着你去。”
杜林又好气又好笑,但他知道赶也赶不下去,只好任由柱子去。
马车静静的前进,半个时辰后进入皇宫,车里的杜林说要自己进去,太监倒也没要求什么就自行离去了,看来,他也得到了圣上的特别交代了,并不为难杜林。
太监离开,杜林和柱子下车,然后马车下一阵响动,两人低头看,接着便傻了眼,从车下拱出一个黑大个,不是黑哒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