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侯世子浑身颤抖,目光闪烁,心中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丽妃在上头见了南安侯世子的举动,轻声道,“圣人在此,南安侯世子但说无妨,这天下诸般要挟威吓,也越不过圣人去。”
“丽妃姐姐所言甚是,若是因顾忌不敢说,累及全家,何其冤枉。”韦昭仪在旁继续说道。
德妃浑身发抖,听着一声一句明着帮自己求情,实则威吓南安侯世子说出真相的话,心中又怒又怨,可是却不敢说什么。
作为一个在深宫待了许多年且爬到高位的人,她何尝不知落井下石之意?
若是坐实了她与南安侯世子偷情,老圣人绝对不会饶了她,不但如此,甚至有可能诛她九族。可是若让南安侯世子将真相说出,她同样免不了一死,家族必受牵连。
该如何是好呢?
她带泪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兄长,可是只看到了怨怒。
她又将目光看向儿子申王,看到儿子眼中的担忧以及愤懑。
“陛下,臣妾冤枉啊……”德妃突然哀叫一声,蓦地飞奔,一头撞向一旁的假山。
谁也想不到她会突然发难,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撞向假山,等着目睹她脑浆迸飞。
可惜的是,地上有被老圣人发怒扔下去的水果,她一脚踏了上去,还没撞到假山便跌倒了。
汹汹之势瞬间没了,高手也反应过来了,忙飞身去将她控制住。
南安侯世子眼见德妃如此模样,一愣,紧接着大声哭道,“我说……我说……”
等老圣人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时,他一边磕头一边将事情真相说出来,
“臣与德妃并无关系,只是德妃找到臣,希望臣帮她陷害一人,否则要将臣的相好杀死。臣与相好是真心相爱,不得已答应了德妃。”
南安侯世子并不是傻子,原本还有诸多顾忌,但看到德妃想寻死,他就知道,一定要做出抉择了。
如果德妃当真死去,就死无对证,倒霉的绝对是他的家族。
所以,他豁出去了,决定将事实说出来。
“她要你害何人?”老圣人语气冰冷地问道。
南安侯世子磕头,目光恨恨地盯着德妃,
“德妃她恨极了华府,所以让臣去陷害安宁县主,说会叫人将安宁县主身上的玉佩拿到手给臣,只要到时臣好好做戏,让安宁县主被逼着暴露,便没臣的什么事了。”
“什么?为何德妃娘娘要陷害安宁县主?”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一不吃惊。
作为正主,华恬、华恒、华恪都脸色大变,站了起来,怒目看向德妃。
那些支持华恬的文官,也都纷纷站起来,横眉怒目,都盯着德妃。
老圣人一挥手,示意诸人不许说话,仍旧看着南安侯世子,
“既如此,和你在御花园幽会的女子,又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这亦是局中的一环,有此设计才会显得不着痕迹,背后没有人插手。”南安侯世子回道。
老圣人咬牙,点点头,“果然是不着痕迹。”接着目光看向德妃娘娘,阴森森的骇人。
德妃面如土色,浑身抖得如筛糠。
“某有一事不明白,为何玉佩最后变成德妃娘娘的。”京兆尹站出来,问道。
“此事、此事某亦不知,只是按照德妃娘娘的吩咐办事……”南安侯世子结结巴巴地回道。
御花园诸人对这句话却不怀疑,如果南安侯世子知道,此事根本设不成局,也不会造成如今的困境,一下子拉下了德妃和南安侯府。
当中换了玉佩之人,会是华府的人么?
许多人的目光,不着痕迹地看向华恬三兄妹。
可是大家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怀疑,华府三兄妹进京时日还短,不可能在宫中图谋这些事。
“此事,某倒是知道。”一道声音陡然响起。
许多人顿时一惊,紧接着循声看去,见是一个高挑英俊的郎君,很是眼生。
华恬听了声音,心中一动,忙也看过去,见果然是先前和自己交手了数次的霍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