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蓝妈妈没有说话,李植的脸有些发红,结结巴巴地说道,“虽然如今我的功课不算特别好,可是……可是……我一定会做到的……”
看着说完话坚定望着自己的小徒弟,他的眼睛里,执着、认真、充满了希望和期盼,蓝妈妈生了一份不忍。
即便小弟子不能如愿娶到大弟子,按照如今这般努力下去,进士及第,也算是一种收获罢。
何况,蓝妈妈微微一笑,心中升起了一股希望。
未必就不成事,也许,能够成事呢?
年少情真,可也充满了变数。华恬和钟离彻之间,矛盾重重,身份地位也不般配,最重要的是,如今两人误会已生,又相隔千里。
李植近在眼前,对华恬又事事依从,自小青梅竹马长大,话题也多。怎么看,也会有一两分胜算。
“那你好生努力,能多挣一份机会,便是一份机会。”蓝妈妈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小弟子,笑着安慰道。
李植的双眸一下子发亮起来,仿佛闪烁的星星,他点点头,面上的神色越发坚决起来,“师父,我回去看书了,明年必定高中!”
他学识不错,但是要做到状元、榜眼、探花其一,也是不易的,需得好好努力。
如果有武举,那他会更有把握。
李植心中闪过一丝遗憾,但是很快这遗憾便没有了。自己武功好,真有武举,他也许还是会选择科举,因为科举更需要努力、毅力。
小师姐,值得他花费更多的努力、毅力去追逐。
华恬发现。虽然李植住在华府中,但她很少遇见他了。
李植每日里几乎不出门,听说是在一鼓作气地温书,连往日酷爱的宴游也没了兴趣。
有时华恬在府中散步,会遇上李植那些好朋友。这些好朋友见了她,都纷纷苦着脸上来,说李植疯魔了。请小师姐去治一治。
华恬蓦地听到他们说得这般严重。吓了一跳,连连问到底是什么问题,要不要去请大夫。
“就是死读书。以往吃酒、宴游、练功,他最爱的几样,全都不理会了。”
华恬放下心来,笑道。“这些我倒知道,师父吩咐过我了。不许我去打扰他,说他要进士及第呢。”
“小师姐你是不知道,李子不是普通的读书,他是死读书!死读书知道意思么?每日醒来。吃过早膳便开始温书,到了饭点吃了午膳,继续看书。看完休息半个时辰,起来继续看书。以往每日一个半时辰的练功。变成了半个小时……”
李植的这些朋友们,纷纷开始诉说李植最近是如何如何地反常,如何如何地疯魔。
说得激动了,恨不得卷袖子去将李植拉回他们这个圈子。
华恬还想说什么,被路过的蓝妈妈打断了,她黑着一张脸,看着眼前这几个,“他想进士及第,出人头地,哪里也不许去。你们也是,今日开始禁足,直到明年高中。”
她一番话说下来,李植的几个好朋友顿时哀叫连连,有机灵的,死命向华恬使眼色。
对于这些求救眼色,华恬仿佛没看见,笑嘻嘻道,“没错,为了出人头地,得好生努力才是。你们几个,一般的起点,若李子高中,你们却落榜,可甘心么?”
“不甘心——”异口同声的回答。
蓝妈妈笑骂道,“不甘心还不快去?记着,都禁足,不许到外头乱走,好生温书。”
自从帝都到处都在传华恬失了淑华公主的心,许多原本赶着上华府拜访的小娘子,都改变了主意。
原本门庭若市的华府门口,变成了门可罗雀。
只有原先那些好友,赵秀初、林新晴和简流朱,反而来得比以往更加勤奋了。
除此之后,还有一位出乎意料之外的客人,也来了三次。
这位客人便是在帝都名声十分好的端宜郡主,她每次前来,都是安慰华恬。
华恬不明白端宜郡主为何频频上门来,她恨肯定,自己与端宜郡主并无私交,最多是宴会中见过,说过话——好吧,端宜郡主还曾经帮她解过围。
无论如何,华恬认为自己和端宜郡主的交情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亲密。
让她费解的是,端宜郡主上门来,并没有说什么有导向性的话或者作为谁的说客,她上门来,似乎就是为了和华恬说话聊天的。
到得后来,连林新晴和赵秀初也忍不住问华恬,是不是和端宜郡主有什么交情,端宜郡主此番上门来,是不是为了拉拢华恬。
华恬不明白,如实回答了好友,蹙着眉很是烦恼。
自从不能华恬落凤接触为所欲为之后,她有一种束手束脚的感觉,不能掌握信息,实在太糟糕了。
就在她愁眉苦脸中,落凤悄悄来了。
她是孤身一人从华恬午后施展轻功进来的,并没有惊动旁人。
华恬原本准备小憩一会,见了落凤,先是一喜,继而又是一惊,忙问,“发生了何事?怎地突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