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
孟母捂着心脏的位置倒在地上,脸色发青。孟翰行动不便地朝孟母所在的地方挪动,他的手术伤口裂开了,因为爬行,而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路。
“卓尔凡,你就让我回去一次吧。就一天,半天,三小时,一小时,不管多久,只要让我看到他们安然无恙就好,我求求你了。”
孟天晴急得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泪珠在眼眶里盈盈滚动。
她是从满眼的鲜血中醒来的,而且清晰地记得住梦里的那个场景,连母亲脸上的一点点雀斑所在的位置都和现实中的一般无二。
这梦如同无形中给了她一巴掌。
她连见母亲和弟弟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卓尔凡将头微微偏转开去,拿起手中的咖啡浅饮一口,“奥地利的精神病学家说过,‘梦就是受抑制的潜意识上升为意识的东西’。可能只是你的心态不好,所以做了噩梦。”
“是!我是被你关出精神病来了。但是求你让我回去看一眼他们,好吗?尔凡……”孟天晴的语气歇斯底到低声下气,最后化为一声呼唤。
孟天晴语气巨大的反差让卓尔凡的心有些动摇了下。
“关在笼子里的囚奴还渴望着自由?肯定是你的主人宠坏你了。尔凡,你说我说得对不对?”辛映菡坐在卓尔凡一侧,捧着咖啡杯划着ipad在上网购物。
孟天晴的那一声“尔凡”,同样触动了辛映菡的敏感神经。
讥讽孟天晴,只是想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以及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抿着唇,孟天晴鄙视地看了辛映菡一眼,“我是玩物,我是囚奴,你是什么?将自己打包送上门的高贵名媛?呵~”
孟天晴冷笑的声音如同魔音一般钻入辛映菡的骨子里,搅得她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
辛映菡一把站起,将ipad重重地摔在地上,屏幕立即黑了。她伸出手指着孟天晴就要开骂,却被卓尔凡拦下。
“映菡说的对,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乖乖地呆在宅子里,寸步不离。”卓尔凡清朗的声音传入孟天晴的耳中,再次残酷的拒绝。
孟天晴越是渴望逃离他的身边,他就越是将她困得紧紧的,如同一条缠上人身的巨蟒,卓尔凡在心里对自己定义。
张念山从楼上走下来,他才多睡了会儿,楼下怎么就炮火冲天了。
张念山看着站着倔强咬唇流泪的孟天晴、气鼓鼓坐着的辛映菡和面无表情的卓尔凡,他只好朝卓尔凡询问,“她怎么了?”
问的自然是孟天晴,好好的怎么哭了。
“她做了个梦,梦见她的母亲和弟弟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就闹着要回去。可是以前哪次回去是肯乖乖回来的,无论是回家还是去上学。”卓尔凡将早报摔在茶几上,说起以前的事激发起了他更加强烈的怒气。
张念山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出来,递给孟天晴,安慰道,“梦都是和现实相反的,你家人不会有事的。”
孟天晴用纸巾堵住自己如水龙头一样的泪腺。
因为哭过,鼻尖有些红红的。
带着哽咽声,孟天晴倔强地重复,“我要回家看我妈妈和小翰,你凭什么阻止我。”
“凭我有钱,凭你妈和你弟的医药费都是我在出!我让你去夜店当舞娘你就得去,我不许你离开宅子你就不许离开。”卓尔凡说出口的事实,将孟天晴在人前所谓的自尊自傲再一次痛击地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