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最方便的法子就是斫倒柳树,不过那柳树已经在祠堂里有近百年历史了,风姿婆娑,平时也颇有几分灵异,张秋山怎么敢拿了主意妄动,张召才又气的厉害,最后不知道废了多少功夫,才算是斫断几条柳枝,将人放了下来。
张秋山内疚的不行,找张安顺借了锄头在柳树下挖了个坑将断枝都埋了下去,张召才脸色通红,他父亲却吓得脸色苍白,一对父子,神色却大不相同,张召才理了理衣服,只恨不得眼前众人都死了看不见他丢脸的样子才好,眼神阴郁的看了众人一眼,倒是张高木在一旁干干的说:“多谢了,如果不是你们我们还不知道要被吊多久呢。”
张安福眼睛一转,问道;“是谁将你们吊上去的,可看清楚了?”
张高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活动了活动手脚,才觉得因为被吊太久而麻木的身躯有了点力气,听张安负责这么说,摇了摇头道;“没看到,我们半夜起夜,结果不想刚出门就……”
话音未落,就听张召才在一旁插口道;“时间不早了,母亲和妹妹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子,我们还是先回去跟妹妹他们说上一句吧。”
听张召才这说,张高木才想起自己出门的时候小杨氏h还醒着呢,顿时连连点头道;“还是才哥儿你说的清楚。”
张召才不吭声,将衣服紧了紧,虽然单衣没有平时平整,但是也顾着那一点脸面,抬脚就走,张高木看他走的急,急忙对众人拱了拱手,道;“有空来我家一趟,我请你们喝酒。”
眼看张召才已经走的人影都快见不到了,不敢怠慢,匆匆跟了上去。
张安顺将一口口水吐到地上,道;“说的好空话。”他虽然老实,也看出来了张高木是有口无心,什么请喝酒,那张召才脸上可没一点感激的神情。
他看着地上的被子,更是心疼的厉害,急忙走上去将被子上的尘埃拍了拍,然后才将棉被卷了起来,看到上面的污垢,不由一跺脚,想到孙小虎的性子,只怕回去都要要被念叨骂上几句,眼看张秋山挖完土埋好柳枝又踩了几脚,张秋山收拾完柳枝,回头就看见张安顺一脸愁眉苦脸的,他本是个聪明人,一寻思就知道了张安顺的缘由,当下将锄头往肩膀上一抗,笑道;“我看安顺你也不好拿东西,我正好要去拿藏起来的烟叶,也好给你送出头回去。”张安顺听张秋山这么说,脸上才好看一些,冲张秋山笑了笑,又冲张安福打了个招呼,脚步轻盈的跟着张秋山回去了。
倒是张安福若有所思的看了张家父子消失的地方一眼,嗤笑一声,听张安顺打招呼,也就顺口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嘿嘿一笑,将自己的东西一收,也回转家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