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善从背篓里摸出火折子点亮了,点燃了山洞上的一个火把,小小的山洞里顿时充满了橘色温暖的光芒。
白蒹葭捂住脸,她后悔了,她不该跟张诚善来找杏娘的,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从他停手和说的话来看,他似乎把自己认出来了。
今天只用了简单的妆容,并没有用上素问的易容药粉。
她本来以为,他们相处的只有短短一个月,这一个月里见面的时间也不多,却没想到她似乎把自己认了出来。
白蒹葭抿了抿唇,看着那倒在地上血流成河的少年,地下的少年血色弥漫也藏不住俊美绝伦的面容,身材高瘦,一身白衫,即便是这种凄惨的状态下,容色殊丽至极,血流满脸不但是显得可怕,反而在清丽中显出一种妖魅来。
鬼枪沥血倒在旁边,黑枪白衣,玉容红血映照下黑的越黑,白的越白,脸上似泛着羊脂玉一样淡淡的光泽,鲜血流了下来,在妖媚中又添上几分让人怜惜的可怜天真,嘴角微微勾起,竟然好像沉睡在美梦中一般,神清骨秀,相貌美丽至极,张诚善夫妻从来没见过这般美貌的少年,只觉得比生平所见的女子还要美上几分,让整件简陋的山洞都陡然一亮。
张诚善握住绳子的手抖的不行,白蒹葭抿了抿唇,道;“给我。”张诚善抖着将绳子给了白蒹葭,白蒹葭虽然是第一次绑人,但是她下手狠,又将门口的藤蔓拿斧头砍了几根下来,将少年手脚都牢牢实实的捆了起来。
她本来以为自己心情应该有波动的,但是看着被捆成一个粽子样的少年,白蒹葭忽然发觉,除了最开始的一瞬间,确认了沥血枪的来历时,她的心反而冷静的似乎什么都没有像,又似乎什么都想了。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斧子,上面还有着少年的血,黑色斧面上如点点桃花。
纤细的脖子,引诱着她将斧头的利刃剁过这少年纤细的颈脖。
本来是威震天下的鬼帅,但是在昏迷过去的时候,竟是这般的端丽难言,难描难画,若是让外人得见了,只怕不知道会引得多少人为了抢夺他而引起无数的腥风血雨。
腥风血雨。
白蒹葭冷笑一声,他纵然是那样冷冰冰的性子,凭着这张脸,前辈子也不知道给她惹了多少腥风血雨。
心中恨得要命,只恨不得拿着斧头将这少年一张美貌至极的容颜就那么划破了算了。
杏娘见她神色不属,不由心中一跳,低声道;“妹妹,这个人你认得么?我听他叫你呢。”
白蒹葭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授信,才将一斧头砍死这人的念头压了下来,笑盈盈的道;“我怎么认得这般人才,估计是认错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