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丧如死,喧嚣的撞击声,父母和哥哥愤怒的责骂,凌绝尘无情的声音。
“就算是她死,也是我凌家的人。”
“凌绝尘你不要欺人太甚!真当我白家无人么?”
“那么我就去死吧!”
白蒹葭看都没有看凌绝尘一眼,一头撞上了门柱,她本来一副心丧如死的样子,暴起动作之快,连他身边的素问都没有拉住。
“小姐!”“妹妹!”“蒹葭!!!”
最后那凄厉绝望的声音,让昏昏沉沉中的白蒹葭终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竟然,没有死么?
白蒹葭一愣,扫了眼四周的摆饰,眉目立即敛了起来。
榉木攒海棠花围拔步床,入目所及,透雕攒出海棠花围,垂花牙子亦锼出海棠花,空灵有致。
帷幕帐顶都是她年少时惯用的淡蓝色纱帐绣百蝶穿花团——自从生了慎儿,就很少用这些绣花物件了。
这床乃是她的嫁妆之一,与寻常拔步床不同,是白父请了木工大师,花费了足足两年的功夫,才做出了这么一张床。
既可以放下许多应用之物,也不像其他拔步床一样封闭压抑。
这是……她在凌家的卧室。
竟然又回到了凌家么,不管怎么说,这不正常,依父母和哥哥疼爱自己的程度,她自尽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肯让她一个人跟着凌绝尘回到凌家。
凌绝尘纵然是大将军手握兵权家大势大,但是她白家也是书香门第,祖父乃是正一品大学士,父亲正二品内阁学士,树荫之下门徒无数,她哥哥乃是状元出生,年纪轻轻已经是正三品礼部侍郎,只等礼部尚书告老,那位置就是白抒怀的。
她既然一头撞在了家里的柱子上,依照父母兄长疼爱的程度,怎么肯让她跟凌绝尘回来!
心中正迷惑,就看着素问端着药进来了,梳着双丫髻,容貌俏丽,嘴角含笑,看着白蒹葭醒来,素问笑道;“小姐你醒了就好,正好把这安胎药趁热喝了。”
安胎药。
白蒹葭眉头一挑,下意识的捂了捂小腹,又看了一眼素问。
容貌娇嫩,眼眸明亮,还梳着少女的发型,比记忆里年轻了许多。
眼看着白蒹葭捂住自己小腹,素问嘻嘻一笑,把药放在一旁道;“我还没有告诉小姐呢,小姐这是有孕两个月了。”
因为白蒹葭幼时身体不好,有不足之症,素问是白大学士花费了好大功夫,特意在家生子里选了十个聪明又忠心的送去名师处学医,又从那十个里面选中了素问送到了白蒹葭身边。
白蒹葭一愣,呆呆道;“两个月了?”
伸手按上自己小腹,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