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个人都有各自的朋友同事来探望。病房里堆满了水果,摆满了花篮。朱维斌一进来,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呀,这儿哪儿是病房呐,是花果山呐。二位在这儿可比在办公室强多了哇!”
江泽舟说:“那是,这是我见过的最温馨最鲜花烂漫的......呃,我都差点儿说成是新房了。”
躺在床上的两个人听了想笑,又不得不憋着,怕弄疼了肿胀的脸颊。
朱维斌对吴玉说:“医生说了你的伤不重,但是一时半会儿上不了班,得休息几个礼拜。你就好好休息吧。”
“那怎么行呢。我明天就去上班。”
“那么敬业啊。想当模范啊。”江泽舟打趣道。
当然,吴玉并非是因为敬业,她怕的是她一休息几个礼拜,朱维斌的办公室里立马就上一新秘书,她回去何处安身呢。也许就不能得到原职,很可能会调到别的地儿去,弄不好可能再也回不去了。这对她吴玉可不啻于晴天霹雳啊。
吴玉出生在一个相对贫寒的家庭,父母原来在工厂上班,后来双双下岗。中年没了固定工作,没了稳定的收入,又没有一技之长,只能靠做临时工赚点微薄的收入。吴玉读书虽很努力,但无奈她与那些知识情深缘浅,高中念了五年,最终只上了个大专。但长得还算是个美女。吴玉知道自己基本属于一灰姑娘,只有找到一王子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眼下,自己就在一现成的“王子”身边,只有套牢这位“王子”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麻雀变凤凰了。
所以,吴玉是绝对不想另外一个人趁她之危,在她与“王子”之间插一脚,让本来就停留在上下属与朋友层面上的关系更加疏远。所以吴玉一听朱维斌说要休息几个礼拜就心慌了。无奈医生都这么说了,自己要是勉强去了,万一留下后遗症,那就太糟糕了。
吴玉心里这个后悔呀。早知道徐菲丽也是个“暗器”高手,不如当时就忍忍算了,孰知“小不忍则乱大谋”这句古训如今就应验在她身上。她更后悔前天晚上去找她,去抽她耳光。可这不是朱维斌让她这么干的吗?
唉!都怪朱总!吴玉心里满是怨气,又无从发起。哦,为什么呀,朱维斌为什么要......吴玉想得脑袋都快要炸了。本来摔了一大跤,从楼梯上滚了七八级,皮外受了伤,头上长了好几处包,现在问题和懊恼一起纠结起来,脑仁子都炸裂裂的疼起来了。
徐菲丽不知道自己那一暗招使吴玉肉tǐ上受了跟自己差不多的伤,还在心里上撕开了如此深的一道伤口,更给吴玉的前途命运平添了忧患无穷。
临走,朱维斌和江泽舟嘱咐两位伤员好好养伤,好好消受这花果山福地。他们俩走后,吴玉再也没心情跟徐菲丽在那儿装了,在那儿胡扯了。说:“我困了,想睡觉了。”侧过脸,一行眼泪顺势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