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身想走,他却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不准去救云冽辰!”
她笑容冷冽,“云冽辰一千人马,被困七天,将拓跋颡的军队,整整拖延了十天没有进攻贺州。彭将军在前方醉生梦死,云洌阳,你当真想要将云水国的江山,双手奉给边国吗?”
云洌阳冷然,“四哥死了之后,彭帅虎自然会驱逐拓跋颡!”
白婉璃摇头,“你太幼稚了,你觉得拓跋颡会打没有准备之仗吗?”
说完,她想走,他却再次拉住她的手,“贺州很危险,你去了也救不了她,再说我也不准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若是一定要去呢?”她冷然,眸中的寒光咄咄逼人。
云洌阳皱眉,“小璃,别执拗了,你救不了他的,再过几天他的粮草消耗殆尽,拓跋颡就要攻下智明山了!”
她冷笑连连,再次打开了他的手,“我不想跟你废话,救不了,我也要救,这次事情之后,我会离开京城,你好之为之吧!”
她转身想走,他再次拦在了门口,着急的道,“为什么要走?你答应过我,暂时不走会呆在京城的!”
白婉璃冷眸着他,“呆在京城,看着你和云冽辰如何手足残杀吗?”
云洌阳放下胳膊,皱着眉头,“只要你答应休夫,我就下令让彭帅虎攻打拓跋颡!”
白婉璃推开他,“我从不受人威胁!”
她拔步就走,云洌阳却倏然抽出了旁边侍卫的长剑,朝着
白婉璃刺去。
白婉璃转身,他手中的长剑,就湛湛的停在了离她胸口很近的地方。
外面白雪纷飞,明明咫尺,却是天涯的距离。
云洌阳神色痛苦,“你知道,我是不会让你去救四哥的!”
白婉璃冷然,一步一步靠近他,她的胸口,已经对上了长剑,他的手微微颤抖。
“你知道,我一定会去的!”她冷漠的说道。
他手中的长剑无力坠落,他怎么忍心,对她动手。
闭上了眼睛,他痛苦的神色,盈于俊美的脸颊,“为什么?难道你真的爱上了四哥?小璃你说过,你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
白婉璃冷声,“没错,也包括你!”
云洌阳睁开眼睛,无奈的点头,“你走吧,不过我告诉你,你救不了他……”
她不再理会他,而是走到行云身边,翻身上马,策马离去。
她没有赶往贺州,而是径直去了甘州。
甘州,彭帅虎还在青、楼中,醉生梦死。
他一向生活节律,从未像最近这段生活一般,浑浑噩噩。
可是没有办法,眼前着前方,拓跋颡就要占领贺州了,他带着十五万兵马,静而不发。
他这一生,从未这么窝囊过,想做的事情,不敢做。
应该做的事情,不能做。
他这样害死辰王,害死国家的栋梁之才,他于心不忍啊。
只是若是云冽辰不死,他就必须得死。
躺在温柔乡中,他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
当喝到第三杯的时候,酒杯倏然被一颗石子打碎,他站起身,看见了破窗而入的白婉璃。
他愣在了那里,旁边的歌女,一见有人闯入,吓的失声尖叫。
可是她们看见,是如此美艳的一位公子哥,又顿时将尖叫咽了回去,只是眨巴眼睛,爱慕的看着白婉璃。
白婉璃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悉数摔在歌女的身上,“都给我滚!”
那歌女拿了钱,忙不迭的逃出去。
白婉璃将房门踢上,“彭将军,好雅兴!”
这话带着讽刺的意味,彭帅虎自然听的出来,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王妃娘娘?琉璃公子?
犹豫了半天,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满脸苦涩的站在那里。
“彭将军这样,每日温香软玉,怕是怎么打仗,都忘记了吧?”白婉璃嘲讽的道。
彭帅虎站在那里,低着头,脸色通红,半响这才道,“王妃娘娘,您也知道,君命难违!”
“我也知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白婉璃上前一步道。
彭帅虎摇头,“我一家老小,都在京城,实在有苦难言!”
“那你就要为了你一家老小,葬送辰王殿下的性命,葬送整个贺州,葬送整个贺州的无辜百姓?”白婉璃怒吼。
她“嘭”一声推开窗户,指着外面,“你看看,外面的百姓都是无辜的!他们安居乐业,根本不知道,若是贺州沦陷,下一个就要轮到他们!”
白婉璃的手指,有些颤抖,她冷声看着彭帅虎,“彭将军,辰王殿下,还是一个火头军的时候,你就知道他的身份。您看着他一直之上,平步青云,他对你也分外相信,愿意一己之身,孤军诱敌,现在,你要看着他葬送敌口吗?”
彭将军没有说话,只是为难的站在那里。
白婉璃冷笑,“姑且不论辰王殿下,我们就说说贺州百姓,边国***扰贺州多年,对贺州的百姓如何,您看的明明白白。若是贺州沦陷,那些无辜的百姓,家破人亡,他们的妻女,会惨遭蹂、躏,而那些孩子,也只能沦为刀下亡魂……”
白婉璃蹙着眉头,眸光森寒,“您要为了您一家四口,葬送这么多人的性命,甚至葬送整个天下吗?”
彭帅虎叹息,“王妃娘娘未免危言耸听,末将……”
“我言尽于此!”白婉璃打断他,“若是彭将军为了一己之欲,苟且偷生,置云水国的百姓于不顾,只要你九泉之下有脸面见先皇,那么你就继续呆在这里,醉生梦死!”
她转身离开,只留下一脸忧色的彭帅虎。
智明山,白雪纷飞,那些坐在地上的士兵,如同雕塑一般,两眼空洞,无一丝生气。
他们已经被困在这里十天了,这十天来,粮草早已经食尽,方圆十里的树皮,都被剥来吃了个干净,现在,连树皮都没有吃的了。
云冽辰清俊的容貌,带着浓郁的愁色,他缓慢的巡逻,将所有士兵的饥饿表情,看在眼里。
回到营帐,他开始提笔写信,流水站在一边,皱着眉头磨墨。
笔拿起须臾,又被他放下,云冽辰长叹一声,“罢了,就算能送信出去,彭帅虎也不会出兵,他要的,不过是我这条性命!”
将笔放在那里
,他站起身冷笑,“我看这云水国的天下,气数已尽!”
流水悲切的看着自家主子,他从跟着主子,主子的苦楚,他看在眼里,却无能为力。
单膝跪下,他吃力的开口道,“殿下,逃吧……”
云冽辰闭上眼睛,“这里一共有三千兄弟,你告诉我,怎么逃?”
“属下带着三千兄弟突围,王爷找准机会逃走,凭着王爷的伸手胆识,又有谁能困得住王爷?”流水沉痛的道。
云冽辰转身,冷眸看着他,那犀利的眼神,如针如芒,他冷笑一记,“你让我丢下部队,自己逃走?”
流水低头,“反正,三千人被十万人围困,我们逃出去的机会,简直为零,但是王爷您不同……”
“住口!”云冽辰怒喝,他怒视着流水,“外面的兄弟,不惜性命的追随,他们为的只不过是拖住拓跋颡的大军。只要我们坚持一天,贺州的百姓就安全一天,你现在竟然跟我说逃走的话,流水,我这些年是待你们太好,让你们忘记了我的底线吗?”
流水沉默,不再说话。
他只是觉得不值,为自己主子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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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冒了,难受死了,亲们注意加衣服啊,现在天冷了,貌似,冬天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