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多事之秋。绝望的夜,有多少人与魔鬼做了交易?
楚睿和阿康的脚似被钉在了地面,动不了分毫。夏烨和那几位少爷也眼睁睁的看着尘尘离开,他们没有立场让她留下来。夜殇,站在楚睿身后,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冷烟和叶风没有表情地拎起地上的男女,转眼就不见了。凌霄看着从卫生间出来的天荛,眸光阴暗。
天荛把洗手间的门关得紧紧的,怕是谁跑了进来,除了那一声尖叫,她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何事,她在里面焦虑地来回走动,最后实在忍不住走了出来。
“我表姐呢?尘尘呢?”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天荛目光看向阿康,阿康眼睛一直看着门口,她的话恍若未闻。
见没人搭理她,天荛掏出手机,打给尘尘,关机。又拨给李诗荛,也是关机。
天荛狐疑地看着众人,最后眸光停在凌霄脸上,“能搭你的车吗?”
凌霄眉头挑了一下,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于是,天荛跟着凌霄走了,随后夏烨五人也走了,最后只剩下楚睿很阿康,两人石化了一般。
第二天一早,楚睿就去了楚暮痕公寓,似乎知道他会来一样,佣人阿姨礼貌地告诉他尘尘和楚暮痕昨晚就走了。
楚睿脚步虚浮,似幽灵一般进了尘尘的房间。一切依旧,柜子里的小青蛙整齐地排列着,鼓着大眼望着他,桌上的漫画书排放平整,绿色的躺椅落寞地晒着太阳,满室阳光,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楚睿觉得自己掉进了万丈冰窟。
已是初秋,阳光还那样热烈,从窗外射进来,照在放着漫画的桌面上,像电影的慢动作一样,光和影分散开来,从这头游到那头。那桌面本是墨绿色,雕刻着繁复的古花纹,此刻被阳光一照,满眼的金灿。
他坐在绿色的躺椅上,手里的漫画书掉在了地毯上。
阳光似乎更烈了些,正射在那本漫画书上,飞散出色彩。他坐在那,闭着眼,一动不动,像没了呼吸一样。
阿康一天不停地拨打尘尘电话,始终是关机。他似困兽般冲出牢笼直奔凤舞九天。冷烟冷冷地告诉他,尘尘失踪了,楚睿也在找她。
阿康抱着一丝侥幸,再见到楚睿时希望完全破灭了。楚睿的样子依旧清贵高雅,可眉眼间没了往日的温润,眸底的血丝示意着他严重的缺少休息。两个人眸光冷冷的看着对方,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两人目光厮杀得血肉模糊,最后也未见输赢。
阿康走时说:“楚睿,小乖是我的,我们曾经有过孩子……。”
楚睿淡淡的回了一句:“那你就让沈云飞活过来吧……”
同样优秀的两个男人,用各自的伤疤去伤害对方,幼稚又残忍。
明熙尘真的失踪了,还有楚暮痕。明熙尘失踪的这段日子发生了许多的事情。
首先,那晚被拔光牙齿的女人在医院疯了,后来被国外的丈夫接了回去。那个被废了腿的保镖从医院醒来后就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最后被送进了社会福利院。
天荛一直不知那晚发生了什么,被凌霄送回家后就睡下了,第二天醒来,洗澡的时候感觉后背火辣辣的疼。她对着镜子一照,随着一声尖叫,就摔倒在光滑的地面砖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颤抖地站了起来,顾不上摔破的膝盖,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面小镜对着身后的穿衣镜照着,后背就完整地呈现在了眼里。细腻光滑的肌肤上纹着一条手臂粗的长蛇,卷盘着从脖颈到尾骨,颜色暗绿,纹路清晰。白皙的脖颈上吐着红信子的蛇头异常的狰狞,“啪——”的一声镜子掉落在地面上,摔得七零八碎。
一整天天荛都披着被子卷缩在床脚,泪水早就流光了,她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她的似掉进万丈深渊,爬不上来。
她抖索着拿起电话,输了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一开口就带着哭音:“我被你害惨了,现在我……我……”
我了一会儿也没说出什么。
电话那边的声音却异常的愉悦,“你的愿望马上就实现了,明熙尘已经走了。”
天荛握着电话的手指收紧,“去哪了?”
“别管她去哪,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很快阿康就是你的男人了,哭什么?”
那边的话成功激活了天荛,“那我以后该怎么做?”
“还用我教你么?自己想要什么就要自己争取。”
收了线,天荛的手还紧紧地握着电话,眼底浮上一层阴狠和坚定。
下一秒她又拨了一个电话,好一会那边才接了起来,“公寓给你,以后不要在打电话了。”沉稳的男音随着手机的嘟嘟声消失了,天荛的手还保持着通话的姿势。
好一会儿,她狠狠地把电话摔向地面,手机的骨骼碎裂,残骸在灯光下泛着死亡的沉寂。
“明熙尘,我恨你……”天荛的表情如她脖颈上的蛇头,狰狞,诡异。
那个夜晚就是一个多事之秋。
凌兰被警卫送了回来,她并没有进屋,而是在警卫走后,打车去了市中心最热闹的酒吧买醉。
一觉醒来便是早晨。凌兰睁开眼睛,感觉到不对,她下意识地伸手摸上胸/口,空空的,什么都没穿,她惊叫了一声坐了起来。
她的叫声惊醒了床上的另外几人,“鬼叫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一个染着黄毛的男孩不满的开口。
她看着大床上姿势不雅的三个男人,哭得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