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她付出一切,却为别人做了嫁衣!
她怎么甘心?
“先生您没事吧?”服务员连忙赶过来圆场,关切着递上干净的毛巾,然后转向慕遥,“这位小姐,请您冷静一点,要不然我们要叫保安了。犬”
毕竟在旁人眼里:黎北辰和徐佳柔才是咖啡馆的客人,才是别人眼中的一对。而慕遥突然冲进来,纯粹属于撒泼的形象…踺…
“跟我出去。”店员的关心让黎北辰蹙了蹙眉,面色有些不耐,他没有去接对方递来的毛巾,甚至选择忽略了对方的好意,直接朝慕遥伸手,“到外面再说!”
慕遥呜咽着没动静。
下一刻,他眸色一沉,长指扣住她的胳膊,直接将她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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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更大。
这场秋雨下得越发磅礴,厚重的雨帘倾泻而下,周围尽是倾盆的雨声。
慕遥哽咽着抹去脸上的眼泪,低着头站在黎北辰身前,手里还拿着刚刚捡起的一把雨伞。她看着自己的狼狈,更觉得自己满满的都是难堪……一种自取其辱的难堪。
“下那么大的雨,你跑来做什么?”黎北辰淡淡开口,重复一开始的问题。他的嗓音依旧低凉冷清,似乎刚刚她的那“一闹”,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慕遥张了张嘴,低喃了一句“送伞”,眼泪就止不住掉下来了。
这一刻,她才深切地知道自己的多余——
他进出方便,何必需要雨伞?又怎么需要她专程送过来?
手臂缓缓抬起,她近乎卑微的姿态,将雨伞送到了他面前,心里已只剩下委屈……那把雨伞上还残留着水渍,并沾上了她手心的奶油,显得脏兮兮的,彰显着她刚刚的愚蠢。
“好,我知道了。”黎北辰接过雨伞,眉头已经完全搅在了一起,他尽量狠下了心,但无论如何口气都生硬不起来,“你哭什么?”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慕遥只觉得眼眶更加酸涩。
“黎北辰!”她所有的勇气,都在今天迸发出来,“我喜欢你,我说过这句话了!我也尽量让你喜欢我,我一直都在为此努力,但是你怎么能……连尝试的机会都不给我?我让我觉得我自己……”
她吸了吸鼻子,实在说不出那三个字——“好犯\贱”。
她带着哭腔的哽咽声,黎北辰根本听不清,只能隐约地辨析几句,从而知道她想说的话。他翻遍了双侧的口袋,可他实在没有随身带纸巾的习惯,只能轻叹一声,颓然地将手放回身侧,然后淡淡出声:“她不是我女朋友。”
不明白为何要解释?但是理智恢复清明之前,他已本能地撇清了和徐佳柔的关系。
“什么?”她抽噎着,不由抬头看向他。
她的眼睛红红的,双眸中尽是沾泪的水泽,那绝望的眼底隐约闪烁着希望,让黎北辰不由心惊,反射性地避开,再度强迫自己恢复了冷然和疏离:“但你的努力没有用。”
他的话似冰水一般,将那希望的火种瞬间浇灭:“我对她没兴趣,对你……”黎北辰的声音停了停,握住伞柄的力道不由一重,“对你也一样。”
他不能给她留任何希冀。
于是,话音落下,他清楚地看到她眼底的希望破灭,整个人再度恢复一片灰暗和落魄。
“先跟我进去吧。”伞上粘糊糊的奶油让他的掌心不适,再想到她这一身的狼狈,黎北辰终究率先开了口,说话的同时转身朝大楼内部走——他总得先把她带进去,洗一洗,整理一下再说!
之后,索性送她回家好了。
今天的事,他可以当没发生过,不给她任何希望,也不允许自己有任何遐想。但是慕遥做不到!她是有血有肉的人啊,怎么可能在被拒绝之后,依旧若无其事地走在他身后?
“慕遥?”他在走了几步后,才发现她没跟上来,一回头,却发现身后已完全没了她的人影。
黎北辰的心中不由一急,脸色跟着一变,想也没想地重新追出大楼——他这才看到了她!她没有撑伞,整个人已冲入厚重的雨帘中,跑得很快,已接近对面的马路……
他停脚,实在没有理由追上去。
可就在他止步决定不前的那一刻,他看到一辆公交车疾驰而来,直接往她的方向撞过去,即使隔着如此喧闹的雨声,他依旧能听到公交车尖锐的刹车音……
她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被撞到了?直接摔在了地上。
“慕遥!”那一刻,黎北辰似乎听到了心脏停跳的声音,他想也没想地冲入雨中,想要赶过去,她却已从地上爬了起来,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影,直接跳上了那辆公交车……
车子绝尘而去。
黎北辰在雨中站了几秒,才怏怏地走回来,正好碰上咖啡馆的员工,手里还拿着另一把雨伞:“先生,这是刚刚那位小姐掉下的,她一共带了两把伞。”
“知道了,谢谢。”黎北辰接过,连带着另一把沾着奶油的雨伞,一并握在掌心,带进了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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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弄成这样?生病了怎么办?”
慕遥淋得一身湿回来,免不了要听慕向贤的一通唠叨——责怪和批评,她忍了;提问和审查,她却没说全,只是一口咬定是去医院,忘了带雨伞。
正好雨水掩盖了她哭过后的泪痕,也冲刷掉了她应有的狼狈。
“你好好学习就好!黎叔叔生病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慕向贤拿了干毛巾过来,没好气地扣在慕遥头上,“这种事爸爸会出面!你去洗个热水澡!”
他不想让女儿替他去讨好上司。
但是——
“可他是黎北辰的爸爸。”慕遥无意中嘟囔的这句话,却让慕向贤的神色不由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为了黎北辰?
她难道对黎北辰有意思?
不行!这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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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遥去洗澡的当儿,慕向贤心事重重地衡量着各种猜想,正准备等慕遥出来再深谈一番,大门正好在这个时候被敲响。
“谁啊?”慕向贤心不在焉地去开门,却在见到站在屋外的黎北辰时,他神色不由一僵,脸色都灰白了几许,“北……北辰你怎么突然过来?”
他是发现了什么?还是来质问什么?
慕向贤只觉得大脑有片刻的空白,脑海中所剩下的只有紧张!他实在是忌惮着黎北辰——虽然他很年轻,但是他在管理方面很有一套,几个月时间内,便已有很多出色的表现!
他比黎常业更敏锐!
而且风格……比黎常业要可怕得多!
“我找慕遥。”黎北辰开门见山,淡淡出声,“她回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