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
“我保证不会再***扰黎北辰!这个孩子他可以永远不管的……”
她痛哭失声,情绪彻底崩溃,嗓音只剩下浓浓的哽咽。
她保证、恳求、表态……却都换不来任何的心软,眼看着护士要把她的腿绑上,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扬手砸了旁边的器械盘,里面的剪刀和镊子散落了一地。
“啊!”护士惊叫一声,反射性地蹲下去捡。
而慕遥就趁着这个机会,扔下脚上的束缚带,再度朝着门外跑……
只是——
这回,她认识路,但是没有力气。
完全是靠意志!靠想留下这个孩子的意志力。
她从不知道母爱是什么,也从来没有试着去诠释“母爱”这个词,直到现在,她才能发现,这种对于孩子纯粹的保护欲,竟有如此惊人的爆发力。
不顾发麻的身体,她一瘸一拐地向外,径自冲出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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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躲在了顶层的厕所。
身体依旧发麻着,没办法行动自如,所以她不敢贸然冲去楼下,楼下还有陈泽。所以她只能一路狂奔到这里,找了个最不起眼的厕所间躲进来……
慕遥吸着鼻子,心里酸涩到了极致,却忍着不敢哭出声来。
可怕!
她终于经历了真正的可怕。
没有知情同意书、没有手术单、甚至没有询问她的意见,他们竟然直接将她带了过来,强行要拿掉她的孩子……根本不讲任何的法律,如此可怕的强制!
黎北辰,他怎么能如此对她?
他凭什么?
这是她的孩子!
慕遥暗暗地握紧了拳头,牙齿紧咬着下唇,几乎咬出一道血印。可是现在又能怎么办?就算医生们找不到她,她又要怎么在a市安度下去?整个a市都是黎北辰的地盘!
怎么办?
她迷惘又慌乱地想着,终于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她唯一能信任,也唯一能帮助到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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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接到慕遥电话的时候,william正在睡觉,他昨晚一夜豪赌,战果斐然,直到凌晨才睡,所以接电话的嗓音低哑,带着明显惺忪的睡意,“哪位?”
“小舅!”听到他的声音,慕遥忍不住哭出声来,“……你救救我。”
他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慕遥?”william也是错愕了一下,拿下手机看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号码,眉头跟着皱了皱,嗓音却是很快恢复如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语调温和低沉,眸色却是隐隐一暗:时间不对!她打电话过来的时间,和他预想的不对!不该是这么早的。
………………
“你在哪儿?”听完她的哭诉,william沉稳回应。
“在……在医院顶层的女厕所。”
“你先躲在那里,我现在就来a市,两个小时就能到你那里!”william答应,电话的那端同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他正在起床穿衣服。
慕遥答应。
她现在哪里都不敢去,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william一人的身上:“小舅,我等你。”
她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上来借厕所的女生。
“我刚刚都听到了!”那个女生紧皱着眉头,忿忿不平地也想帮忙,“怎么会有那种男人?自己的孩子不要,还不准你养?我帮你报警吧!强行打胎是违法的!”
“不用了。”慕遥颓然地摇头,谢绝了她的好意,“你别告诉别人,谢谢你了!”
法律的问题她岂会不懂?
但是她更懂黎北辰,懂他那骇人的势力。
“唉……”那个女生又劝了几句,慕遥终究是不肯报警,她也只能叹了口气,不再强求她的决定,“算了,那你好好躲在这里,等你舅舅来救你回去吧!我先走了啊……”
但终究是不放心,她脱下了身上的羽绒服,递给慕遥:“我把衣服送你吧,太冷了……”
真的是怪可怜的——这么冷的天,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脚上也只是一双棉拖鞋,连袜子都没有……居然就这样被拉到医院强行流、产?
那男人真是过分!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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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liam的电话挂了不足两分钟,便又有a市的电话打进来。
对方的声音很着急,听语速明显有些喘:“william,不好了!让慕遥给逃走了!这个医院是公共场合,我们的人不好搜查……”意味着这次行动失败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难掩歉疚。
电话开了免提,william正在慢条斯理地穿衣,整理袖口的时候,听到了他的这一句。
“在顶楼厕所。”他开口,打断下属的自我批评,淡淡出声,“直接去那里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