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的人纷纷看向沈天擎,上下打量着他,小声地嘀咕,“这人怎么这样啊?”
舒舒感觉到周围不友善的目光,抬头看向沈天擎,两手下意识地圈紧了宁宁,“怎么了?”
沈天擎看了一眼舒舒,握紧了她的手,轻笑了一下,“没什么,每个人总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癖好。”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将他面色如常慌。
大概她想多了吧?
她拘谨地站在那里,向沈天擎靠了靠,轻轻扯了扯他的手,没想到他这种人还有这样的恶趣味,竟还一脸的不以为然,伸手别了别鬓发,低了头,小声地说,“这不是癖好,是扰乱公共秩序。”
沈天擎眸色落在舒舒头顶,深敛了几分,指腹摩挲着她手背上细腻的肌肤,挨近了耳际,“这里是商场,每一层都有人下,说成我是为大家行方便也未尝不可。”
到二楼,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果然有人下去,舒舒对上沈天擎的视线,沈天擎沉默地将购物车推了出去,她还没有来得及出声,他已经按上了电梯的门犯。
舒舒看了一眼沈天擎,突然发现不对,出于一种本能的感觉。
到三楼的时候,沈天擎抱起贝贝和宁宁出了电梯,回头看了一眼舒舒,径直走向洗手间的方向,推开商场残疾人厕所,带着舒舒进去,放下贝贝和宁宁,阖上了门。
他一边掏手机一边看向舒舒,“把手机静音了。”
舒舒点了点头,摸到手机,刚点下静音,许芫的电话打了进来。
沈天擎看了一眼,眸色寒峭了几分,他已经让律师以侵害个人隐私罪起诉了许芫,才拘禁管制一天,就被放出来了,除了爷爷,还能有谁。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不知怎么,心跳的急鼓一样。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她一眼,低头看向这繁华的商业区,没想到顾子寒和父亲的谈话根本没有起作用,爷爷和父亲竟如此心急,一天也等不了。
想到姬容嗓子伤了还在休息,他打了姬唐的电话,“来金华商城一趟,从地下车库开走我的车,备用钥匙找彭川拿。”
刚挂电话,母亲的电话响起来,他没接挂断了,拆了手机,卸下了电池放进了西服兜里,伸手拿了舒舒的手机,同样肢解,放进了自己的西服兜里。
贝贝和宁宁虽然懵懂,也感觉到不对劲,一直盯着沈天擎。
看爸爸和妈妈终于忙玩了,贝贝才小声地问,“爸爸,爸爸怎么了?”
沈天擎沉静地看向贝贝,“有人跟踪我们。”
“跟踪?”
贝贝咦了一声,感觉浑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不敢回过头去看门口的方向,突然怕的厉害,悄悄地抖着声音问,“爸爸,爸爸,是你的爸爸吗?”
沈天擎点点头,“可能是。”
贝贝踮起脚尖,仰视着沈天擎,“爸爸,你爸爸不好,要不你也换个爸爸吧?”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没有出声,父亲是爱母亲的,只是他从不肯违背爷爷的心意。
贝贝咬了咬指头,声音很小地问,“爸爸,不能换吗?”
沈天擎蹲下,摸了摸她的小辫子,“嗯。”
贝贝搂住了沈天擎的脖子,嘟起了嘴巴,“那我不叫他爷爷可以吧?我不喜欢他,讨厌他。”
“好。”沈天擎深吸了一口气,这七年来,他很少回家,除了过年中秋,平时都一个人住在水苑别墅,这些年,他能感觉到,父亲在努力修复裂痕,可是在关键的时候,父亲却又一次背弃了他…
他阖上眸子,眉心轻拧。
舒舒看了一眼,有些舍不得,是不是她错了?如果不是她,他那样的身份和地位,怎么会被人逼在厕所里不敢出去,如此狼狈。
不,他不狼狈,就算是在着狭小的空间里,依然是优雅的贵公子。
舒舒盯着沈天擎,也蹲下,抱紧了宁宁,“宝贝,害怕吗?”
宁宁摇了摇头,看向沈天擎,小手伸过去,轻轻摸了一下他的眉头。
沈天擎握住了宁宁的手,睁开眸子,看着脸色苍白的宁宁,捏紧了他的小手,放在唇边,薄唇轻轻吻了一下,“爸爸没事。”
宁宁看着沈天擎,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希翼,“爸爸,不管什么时候,爸爸、妈妈和妹妹我们都不要分开好吗?”
沈天擎点了点头,看向舒舒。
宁宁也跟着看向舒舒,“妈妈,可以吗?”
“可以。”舒舒抱紧了宁宁,看向沈天擎,他给她的不止是温暖,还有最珍贵的贝贝和宁宁。
沈天擎抱着贝贝站起来,几次摸到了烟,看到宁宁,又放了回去,垂眸看向窗外,停车场出口的方向,不见他的车开出去,抬起手臂刚要捋起袖子,贝贝已经帮他拉起来,“爸爸,我帮你吧。”
他看了一眼,已经在厕所里待了半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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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闫躺在病床上,盯着正在接电话的沈如城,等他一挂电话,着急地问,“贝贝和宁宁带回来了吗?”
沈如城将手机放下一边,“还没有找到他们,整个商场不见他们的影子。”
“那个叫许芫的不是打电话说了吗,他们就在商场!”
“是,爸爸,天擎的车还停在那里,人一定在商场,过一会儿一定能找到,贝贝和宁宁一定能给你带回来。”
沈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最好这样。”
许久,他又看向沈如城,“顾子寒那边有什么反应?”
沈如城摇了摇头,“姬容说他在剧组。”
沈闫摇了摇头,“姬容那小子和天擎一个鼻孔里出气的,他的话信不过。”
沈如城看向父亲,“那爸的意思是……?”
沈闫两眼矍铄,“很简单,将消息透露给顾长明不就行了?顾子寒疼惜安然的女儿,顾长明不见得疼惜,他和我一样的心情。”
顿了片刻,他又补充道,“适当的时候,推一把,将舒舒推给顾子寒不就得了?顾长明自会处理了她,不需要我们出面,天擎和你的隔阂也不就渐渐淡了?”
沈如城低头,“还是爸想的周到。”
沈闫看了一眼沈如城一眼,“你不会是念着当年那点情分下不了手吧?”
沈如城坦然地看向父亲,“没有,爸,你知道我心里的人一直是荏荏。”
沈闫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那你注意着荏荏一些,当年她和安然情同姐妹,一直心存愧疚,肯定会暗地里帮助舒舒。”
沈如城点了点头。
沈闫看向沈如城,“安然现在在哪里?”
“温哥华。”
“你见过她了?”
沈如城摇了摇头,“她自己选择的地方,不过走之前给顾家和云卿打电话了,云卿告诉我的。”
“嗯。”沈闫重重地哼了一声,想了很久,看向沈如城,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当年就不该让他们兄妹回国。”
沈如城没有出声。
沈闫隔了一阵,又睁开眸子看向他,“当年她肯嫁那样一个男人委曲求全,顾家松了口,当时我也心一软同意了,错错错,都是错啊。”
“爸,过去的事就别多想了。”
“那你查了吗?舒舒的孩子为什么是天擎的?”
沈如城顿在那里,许久才出声,“三年了,过去太久不太好查。”
“继续查。”
“那……陆子舟那边?”
沈闫摇了摇头,想起他宝贝芊芊,闭上眼睛,泪水纵横,“算了,不要过于苛责他,如果芊芊还在,他就是我的孙女婿,那孩子,当年也很对我的脾气。”
顿了许久,他又长叹一声,“唉,想当年,他和天擎也是一条心的哥们,不知道如今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沈家这一次是出丑了,出了大丑,舅舅和外甥抢一个女人,整个A市,多少只眼睛盯着沈家,巴不得出点事,这下都在看笑话了。”
沈如城没有出声,静静地听着,看了一眼墙上的欧式挂钟,已经两个小时了还没有消息,难道那小子又逃走了?
水苑别墅那里不好明着去,周围住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真一闹,舅舅和外甥抢女人的消息就压也压不住了。
他拿起手机又打了一次沈天擎的手机,提示已关机。
而此时,沈天擎站在厕所,眺望窗外。
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什么缘故,舒舒突然有了尿意,难为情地看了一眼沈天擎的背影,见他身形挺拔颀长,肩宽臀又窄,很性感,无疑成了这厕所里最亮的一道风景,亮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尿意更浓。
她心里低咒,咒这莫名其妙的生理反应,脸悄悄地红了。
贝贝无聊地瞅来瞅去,小腿也快站麻了,随行坐到了马桶上,看见舒舒脸色不对劲,仰着脖子歪了头仔细地看了看,悄悄地问,“妈妈,妈妈,你怎么脸红了?”
“……”
舒舒僵在那里,怔怔地看着贝贝,宝贝,你是和妈妈有仇吗?
沈天擎闻声回头,眸色深邃地看向舒舒,“怎么了?”
舒舒难堪地低头,别了别鬓发,她真的快憋不住了,从没有如此难堪过。
让他出去,也不太可能,可是…一想到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小解,舒舒耳根也红了,几次想开口,又咽了回去,本能地夹紧了腿。
贝贝一直盯着奇怪的妈妈,看到妈妈的腿,想起自己的尿急的模样,了然地出声,“妈妈,妈妈,我知道了。你想尿尿了。”
她屁股从马桶上蹭下来,自动让位,“妈妈,妈妈,马桶给你用吧。”
“……”
舒舒抬头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幽邃地
盯着她,手***了裤兜,压低声音道,“要我帮你脱裤子吗?”
舒舒脸红到了脖子根部,脑海里自动补上了他每一次脱她衣服的情形,周身的温度热了好几度,声音细如蚊子哼哼,“……不…要…”
贝贝看了看沈天擎,又看了看舒舒,想了一阵弱弱地出声,“妈妈,你要是太紧张,就让爸爸帮你吧,爸爸又不是外人。”
奶声奶气的声音,天真的没有一丝杂质,舒舒看着贝贝,怔怔地不知道如何解释,羞怒地瞪了一眼沈天擎,孩子在,他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沈天擎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转过了身。
舒舒终究是抵不过生理上的反应,走到马桶旁,看了一眼沈天擎,又看了一眼一直盯着自己的贝贝和安静的宁宁,“你们转过头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