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夫人的车刚走,安夜曜便走向了车库,准备去公司上班了。
车子即将驶出大门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对着站在门口的文妈吩咐了一句:“今天请些人来,把别墅后面的那个游泳池腾出来吧,那块地改成一个网球场。”
文妈很是奇怪,少爷平时不是很喜欢游泳的吗?怎么好端端的一个游泳池说不要就不要了?但是安夜曜做事向来都不喜欢别人刨根问底,因此文妈也没问什么,答应了下来。
宁凝歌上午呆在家里没什么事情可做,忽然想起之前安夜曜说过的三楼的卫生归她打扫,便去找了文妈要了工具。
文妈阻止道:“少奶奶,那只是少爷一时的气话,你别放在心上,打扫这种事情哪里用您去做啊……”
宁凝歌摇摇头:“既然曜说了让我去做,那我就去做就可以了啊。反正那些卧室都不是很脏,不会把我累着的,您放心吧。”
说完便提着东西上了楼。
先把几间次卧打扫了之后,宁凝歌把所有的用脏了的工具清洗得干干净净,才开始打扫安夜曜的房间。
这是她第一次涉足他的领地,一切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那么的新奇而神圣。
想起昨天晚上曜对她的态度,她的心里升腾起了一丝希望——如果她再努力一点,曜会不会,真心的接纳她呢?
想到这里,宁凝歌白净的脸上,便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她收拾到床头柜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硬了。
她看得出来,那张照片里的两个人,很相爱很相爱。
那样的笑容,她从来都没有在安夜曜的脸上看到过。她一直以为,安夜曜是不会这么笑的。
原来他会,只是不会对着她这么笑。
宁凝歌颤抖着把相框放回原处,她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刚刚升腾出来的希望,简直就是一个冷冽的笑话,一点一点,将她的骄傲消灭殆尽。
现在的她,只想要逃离这里!
她仓皇的往后退,却忘了自己是蹲着的,一退便摔倒在了地上,她挣扎着站起来时,却看见床底下有个小小的盒子,闪着微微的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她迟疑着,还是把它拿了出来,一看,却大惊失色!
她把手里的东西扔到地上,一种被羞辱的感觉从心里扶摇而上,直冲脑门。
这算什么,这到底算什么!
为什么安夜曜的房间里面会出现一盒还没有拆封的杜蕾斯!
他是她的丈夫啊!
纵然这段婚姻都是虚无,但是在他还是她丈夫的时候,她还是希望,这个男人,能够专一的对她。如果心灵上做不到,那么就在身体上做到。
从她以前对安夜曜的了解来看,她以为这个希望,是可以成真的。
可是现在呢,冰冷的盒子终究向她血淋淋的证明了,这个所谓的希望,也不过是一个奢望而已!
她跪坐在地上,满脸泪水的看着地上的那个小盒子,仿佛是在嘲笑她的幼稚和天真。
忽然想起以前和乐祎讨论过这个问题,她一脸认真,信誓旦旦的说:“今后我要嫁的那个人,不仅心灵上要忠诚于我,身体上也要忠诚于我!”乐祎就在一旁取笑她思想落后,观念过时,还告诉她,现在的男人,肯心灵上忠诚于你的,就已经很不错了。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乐祎的来着?
她说:我爱上的男人,才不会做出那种对不起我的事情呢。
可是现在呢?她爱上的男人,做了些什么事情?
宁凝歌冲出了安夜曜的房门,她再也,再也不想跨进来了!
安夜曜晚上难得的想回家吃饭,回到家时却被文妈告知宁凝歌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怎么叫都不肯出来。
这个女人,最近脾气是不是越来越大了?安夜曜皱眉,往三楼次卧走去。
“宁凝歌,开门。”他敲打着卧室门,里面却没有一点回应。
安夜曜屏息,把耳朵贴在门上,却听见门里传来一阵阵若有似无的低声哭泣的声音。
安夜曜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到底是谁把她惹了,至于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卧室里哭吗?想了想,他回了自己的房间,过了一会儿,再从里面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把钥匙。
还好自己还记得别墅每个房间的备用钥匙在哪里,否则岂不是拿她没办法了?安夜曜看着手上的钥匙,心情莫名的有些豁亮,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
门口传来钥匙扭动的声音,宁凝歌泪眼朦胧的抬头往门口看去,却看见一个颀长而挺拔的身影,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就像王子一样。
王子啊?是每个小女生小时候做过的梦里面的那个王子吗?
不,不是,他不是王子,他是撒旦,他是让她有了希望然后又让她陷入更深的绝望的撒旦。
宁凝歌本能的往后退,身体抵着冰冷的墙壁时她才发现她已经无路可退,而此时,安夜曜已经停在了她的面前。
“你在干什么?”明明想用一种安慰式的口气对宁凝歌说话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她面前说话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想对她恶劣一点。
“不要你管。”宁凝歌别开头不看他。
“不要我管?”安夜曜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不要我管你在我的房子里撒什么泼?起来,下去吃饭!”说完就要去拉她。
没想到宁凝歌看着他越来越近的手,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一样,有些歇斯底里的说道:“你走开,你不要碰我,我嫌你脏!”话一出口,宁凝歌自己和安夜曜都愣了。
安夜曜最先反应过来,脸色变得铁青:“嫌我脏?宁凝歌,你凭什么嫌我脏?我都还没嫌你!”
宁凝歌面色惨白,抱着自己的膝盖,在墙角不发一语。
“呵呵,你嫌我脏,好啊,那你走啊。”安夜曜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掐死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恶狠狠的说道,“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说完便冷酷的走出了卧室。
宁凝歌拼命的止住了哭泣,慢慢的收拾起了自己的东西。
终于还是维持不下去了么?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还是像她来的时候那样,很简单的一个小箱子,她下意识的想要去找到自己的结婚证,却在翻遍了所有柜子之后才想起,自己的结婚证早在去民政局领证的那天就被曜拿走了。
“没什么,就是怕你把它撕了,我以后离婚还要靠它呢。”
那天他说的话还言犹在耳,原来这么快,那天的话就要兑现了。
真是一语成谶。
宁凝歌拉起箱子,捏了捏衣服内袋里装着的那个小盒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安家。
安夜曜没吃晚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着山道上的那个纤细的身影。
果然硬气,说走就走。
安夜曜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涌上来的到底是愤怒还是失落。哼,她以为她宁凝歌是谁啊,居然还敢嫌弃他?再说了,他自认为虽然算不上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是至少从未对她有过什么过分的举动吧。如今呢,他再怎么克礼自持,在她的心里,他都脏!
越想,心中便越来越难以平息愤怒,安夜曜索性拉上窗帘,倒了一杯烈酒,狠狠的灌了下去……
给读者的话:
有亲们说道十二和十三章对不上,楼楼一看才发现这个疏漏……对不起啦~已经补上了~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