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惊疑色中,只有白浅欢微不可见地勾起嘴角,诡黠的笑意在唇畔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终于,好戏要登场了!!!
御医被请进了花厅,向坐于上位的太妃作揖请安。虽说先皇已逝,太妃也自请出宫,身份上与平凡人无异。可她毕竟曾是先帝的宠妃,是以,礼不可废。
“太妃,下臣受皇命前来为三小姐看伤,打扰了太妃清净,实在心有不安!”
“张御医太客气了!劳皇上挂牵。欢儿,你还不过来让张御医给你验伤!”
太妃话一出,原本安静坐在旁侧的白浅欢立刻站起,走到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近前,优雅地福身一礼,“浅欢见过张御医大人!”
安静得近乎诡异的氛围中,甚至连众人或轻或重的呼吸声都能听得真切。终于,片刻之后,维持着对白浅欢探脉看诊动作的张御医动了动,也一并打破了花厅里的沉寂。
“张御医,欢儿怎么样?”
张御医起身,面色稍显凝重,“太妃也应看到了,白三小姐额头上的伤口很深。失血过多造成三小姐的身体严重亏虚,才有了前几日的昏厥不醒之故。”
柳氏闻言,温雅的容颜凝入了一抹冷凛之色,状似不解地问,“怎么随便打了几下,就能这样?”
“这个……”张御医略露难色,“恐怕就得看下手的力度和角度了。”
在座的皆是心思通透之人。看见这番情景,便已了然于胸。尤其是太妃,释怀地叹了口气,暗忖这对母女愚蠢的可以。
本来只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事,在她们的渲染之下,非但没有得到解决,反而有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之势。如今,连皇上那里都惊动了,这下可真是难以收场了。
事态发展至此,柳夫人也是几百个几千个懊悔。她低着头,甚至不敢看在座的众人,尤其是白浅欢。
“太妃!”柳夫人思虑了一会儿,终于站了起来,一副谦卑的姿态,幽幽说道,“几日前贵府三小姐与我女儿发生了点不愉快的小摩擦。早就听闻贵府三小姐因此而受了伤,我有心过府探望,今日来此也为那日发生的摩擦当面给三小姐以及白府道声歉。再怎么说,我夫君与白大人同朝为官,断断不能为着孩子之间的一点小摩擦就坏了我两家关系不是。”
“柳夫人所言极是!”
太妃淡声应着。对方已将姿态放低,她自然不能再咄咄相逼。为了这点小事就在朝中‘树敌’、与如日中天的柳家决裂,这绝非明智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