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心思去感受赵之源的怀抱与米靖有哪里不同,我只知道现在我很难受,我无法一人独自承受这痛苦,我需要有人让我倚靠片刻。我的眼泪在赵之源的肩膀处染湿了小小的一片,然后我没再哭了,只是瞪大了眼睛出神。
“跟我回家吧,来。”赵之源起身,一手拿着我的包,一手牵着我的手,我像个人偶般,一瘸一拐跟着他出门。
“你的腿怎么了?”赵之源问我,而我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不会说话,我是想告诉他,我摔伤了膝盖,可好像有什么把我的嘴巴堵上了,我什么都不会说了。
赵之源皱了皱眉头,然后抄起我的腿弯把我抱进了车里,之后他带我去了家私立医院,我看到自己腿上大片的淤青,想起缩在地上的许佳。
我也堕过胎,我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疼,我仿佛感觉那痛苦又回到身上,攥着拳头浑身发抖。
“姗姗,姗姗。”赵之源很轻的叫我的名字,将我的手拉过去,慢慢的展平,然后握住。他掌心的温度传到我的手上,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熨帖着我的情绪。
医生说我轻微的骨裂,可以选择不打石膏,但是由于伤在膝盖,要休息一段时间,最好卧床,避免运动造成二次伤害。
赵之源没有征求我的意见,或许他也知道问了也白搭,我不会说话的。于是他给医生说,还是打石膏吧,否则膝盖这种地方,人怎么可能忍住不动呢。
医生自然是乐意我们打石膏的,我坐在那儿仍他们摆弄,垂头盯着地面,直到医生忙完了,说我们可以走了,赵之源再次把我抱起来,我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米靖为什么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愣愣的问赵之源。
“可能没顾上,他姐也在那边,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赵之源低声安慰我,面色却并不好看。
我不再说话,然后赵之源把我带回了小白楼,放在卧室床上。
“你睡会儿吧,他们回来了,我要不要叫你?”赵之源低头问我。
我摇头,拉起被子把自己整个儿蒙成一个硕大的茧,然后闭上眼睛。
我居然很快就睡着了,做了一个充满血色的梦,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猛地睁开了眼睛。天已经黑了,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胆小怕黑的我此时却没有一丝恐惧,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
不知道过了多久,米靖推门进来,他打开了床头的灯,并没有开的很亮,我扭头看他,他的神情很疲惫。
“抱抱。”我朝他伸手双手,米靖掀开被子上来,然后搂住我的肩头,低头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
“姗姗,谢谢。”这是米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其实并不知道他在谢我什么,我左腿不能动,只尽量与他靠紧些。
“姐夫说你一直都不肯说话,担心死我了。”米靖改用两只手把我抱住,“但是你还是愿意理我的,对吗?”
“嗯。”我在米靖怀里点头,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原来看到许佳流产之后,我一直在害怕,我怕许佳有什么三长两短,米靖必须娶她以负责,我怕即便许佳没什么大碍,米靖也会因为抱歉而陪在她的身边。
我想要逃避一切我不想看到、不想听到的事情,于是我选择把自己封闭起来,这样就没有什么能再伤害我了。
“姗姗,我不知道我米靖何德何能,有你这么好的女孩爱着,我一定会对你好,不会辜负你的。”米靖仿佛很是感慨,他搂着我的手又紧了紧。
我在他怀里蹭了两下,觉得自己这一跤摔的很值得,米靖从来没有认真的给过我如此承诺,那些半开玩笑的话,总是让我不由自主的感觉心里不踏实。我将米靖这句话,当做一生相守的约定,因为我是不会离开他的,若他不负我,这辈子他就要与我捆绑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