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寨子,不多久我们就又来到了麻子的屋后边,因为去蛊族要经过她屋后面的山路。只不过当我们正好经过她屋后时,却看见她站在山路边上等着我们。
走到她面前,我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她却告诉我,路途太远,而且蛊族危险,所以这是打算带我们前去。
这倒让我很是意外,没想到之前一直与我们不对付的麻子,竟然不但不记仇,反而还愿意给我们做向导,所以一时之间我想不出来她为什么要帮我。于是我惊讶道:“你真的愿意带我们去蛊族?”
说实话,如果她是真心想帮我的话,有她带路自然是再好不过了,一来不会走错路,二来她也是蛊族的人,有她在,进入蛊族会少很多麻烦。
麻子显然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她说:“南宫黎是个恶人,我的父母也是被他害死的,单靠你一人是对付不了他的。”
听到这话我更是惊讶,没想到南宫黎竟然也是麻子的仇人。
我说:“你说的是真的?”
麻子点点头,于是告诉我。在几年前,南宫黎的妻子难产,妻子大出血死了,而产下的儿子也不日夭折。他就有点疯了,拿自己的小孩炼制成了血婴,结果害死了蛊族好多人,其中就有麻子的父母……
说到这里,她面色露出了一丝恨意,最后她说:“所以我一听到你说是血婴咬死的苏家夫妇,我就知道是南宫黎了,因为整个湘西也只有他才炼制了这种邪物,别人不敢炼制。”
我问她:“南宫黎害了蛊族的人,那他还能在蛊族容身吗?”
“当初因为妻儿死去,他有些神精失常,所以致使族人遭难。后来慢慢正常了,他依旧是蛊族的族长,所以还尚留在蛊族。”麻子说道。
我说:“这样的恶人岂能留他,留他只会让他害死更多的人。”
麻子亦点头认同,接着她便好奇的问我,怎么会招惹上他的。
我苦笑了一下,告诉她,我根本就不认识南宫黎,自然就更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来对付我了。
麻子对我的说不置可否的撇了一下嘴,说:“他来对付你,一定是有原因的。”
这个我也相信,南宫黎就算再坏,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害我,显然是有着原因的。而这原因,暂时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也只有到了蛊族之后当面质问他了。
得知了麻子为何愿意帮我们,我自然也不会拒绝她的相助,有了她带路,接下来就能少很多麻烦。
麻子当先走在前头带路,我和端阳跟在她的身后,三个人就这样直奔蛊族而去。
山路十分难行,比我们从凤凰县进老家寨的路还难走许多,放眼望去尽是是深山,崎岖窄小的山路因为长期无人行走,山路两边早已杂草丛生,若不是有麻子带路,单是我们还真有可能迷路。
一路同行,我这才发现麻子并不像我们之前想像中的那般孤癖,反而一路上还与我们一直说话,完全没有之前苏大哥所说的与人不相往来的感觉。
麻子告诉我,她的确也是蛊族的人,至于为什么最后她会来到老家寨,这个她只字未提,我们也不好追问。只是她告诉我们,她也有十多年没有回蛊族了,对于这次回蛊族,她显得有些五味杂陈的样子,感叹颇多。
她讲,蛊族的人也分善恶,并非所有会蛊术的人就都会利用蛊术害人,相反,蛊族有许多人虽然精通蛊术,但是一辈子都从未用过蛊术。
接着,反正路途漫漫,麻子便跟我讲了起她父母的事。
麻子告诉我们,她的蛊术是她母亲传给她的,在蛊族每个人都会蛊术,一代传一代。不过她母亲虽然会蛊术,但是却很少动用蛊术,在麻子记事起几十年里,她母亲一共只用过两回蛊术。
第一回是麻子还尚小的时候,她们寨子里有个妇人常常喜欢栽赃陷害,搬弄是非。麻子父母因为人老实,所以常常被那妇人栽赃陷害,吃过她不少的欺负。有一回那妇人去偷了麻子邻居家里的鸡,却跑过去告诉对方,说是麻子母亲偷的鸡,惹得邻居跑到麻子家门口,指着麻子母亲骂了三天三夜。麻子的母亲气愤至极,就动用了她的蛊术。
她先是问清楚鸡丢的时辰,然后在第次日的这个时辰,她做了一个带有舌头的小草人,接着就嘴着蛊咒,用银针去扎那个小草人的嘴巴和舌头,最后用剪刀剪断了小草人的舌头。到了晚上,那个妇人就嘴巴疼痛难忍,在地上打起了滚,并且用牙把舌头全给咬烂了,郎中也没能把她的舌头救过来。
第二回用蛊是在麻子离开蛊族的时候,当时有人要追她回去,她母亲就在路上下了蔑片蛊,阻止族人追赶麻子。这种蛊是能要人性命的蛊,中者不出三五年就会一命呜呼,不过后来她母亲也将蛊给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