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和木兰并肩回去,木兰见附近没人,就问李石,“你怎么知道他是皇子?”
“你看他的脸,当时在京城,虽然匆忙,但好歹照过面。”
“风险会不会太大?”
“至少不能让他在定远县出事,不然阿文肯定会被推出来。”
“是他的兄弟?”木兰的声音几不可闻,“新朝建立才几年?当今还在壮年呢,而且,他们不是同胞兄弟吗?”
当今先前并没有妾侍,只有皇后一个,四位皇子也都是皇后所出,现在虽然充盈后宫了,但也并没有新进的妃子怀孕。
李石沉默不语,古往今来,为了皇位,父子相残的都不在少数,更何况是兄弟。
“你打算怎么把人送走?”木兰扭头问李石。
李石在屋里踱步,苏文就满头大汗的跑进来,“姐夫,姐姐,阳阳没事吧?”
木兰用手帕给他擦汗,“没事,他已经睡下了。”
苏文见李石眉头紧皱,就疑惑的问,“姐夫怎么了?”
李石和木兰对视一眼,对苏文道:“将门关起来,我与你有话说。”
木兰就主动起身将门关了,想了想,还是到了门外坐在走廊上,给他们看门。
苏文见此动静,也不由严肃起来。但就是这样,李石一开嘴,还是将他吓得从凳子上跳起来,“刚才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位朱公子是当今的大皇子。”
李石见他这样,微微皱眉,不满道:“你都多大了?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此事机密,又发生在定远县,之后你要小心一些。”
苏文就皱眉,“他们没事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竟然还受伤了?”
“这件事背后牵扯太多,不然他也不会不找衙门,而是自己带了一个侍卫跑路,所以我们还是不要过问,只要将人送走就好。”
苏文走了两步,烦躁道:“怎么送走?那些人既然已经盯着定远县,那我们的一举一动肯定在对方的监视之中。”
“那倒未必,”李石脑海中分析着自己得到的信息,“那些人应该也只有四个人在附近,其中一人已死,对方现在一时还猜不到大皇子的下落,我的意思,趁着这个时间赶紧将人送走。”
“他是大皇子,应该有门人吧?离着最近的是谁?”苏文仔细的回忆着自己以往收到的信息。
“出了这样的事,再信得过门人也不能相信了,与其如此,不如去找忠心于皇上的人。”也只有只忠于皇上的人才会救大皇子。
苏文苦恼,“现在他们就开始夺嫡,谁知道他们谁忠谁奸?”
“我们不知道,大皇子未必不知道。”
李石和苏文在屋里商量了半天,最后他坐在黑暗中思索,木兰进来的时候他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
“先吃点东西吧,想不出办法明天再想就是了。”
李石从木兰手里接过一碗粥,“已经想好了办法,只是,”李石沉思,“我想知道的是他是怎么认出你的。”
“难道是因为当时在京城我救了皇上,所以他见过我?”
李石仔细的想在京城的那段日子,还有朱峰叫出木兰名字时的表情,缓缓的摇头,“不像,而且,大皇子对我们的信任也很奇怪。”
木兰很豁达,“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赶紧吃了去洗澡。”
李石想想也是,躺在床上的时候李石就低声和妻子道:“我明天和他们商量一下,等定下路程,我就亲自送他们离开。”
木兰不由抓紧他的手,“我也跟着一起去吧。”
“不行,阳阳离不开你,”李石断然拒绝,这次太过危险,他不愿意妻子冒险,“孩子受了惊吓,我们总要有一个人时刻陪在他身边,要知道现在对孩子尤其重要。”李石看向里床睡得四仰八叉的儿子,温柔了神情,“所以我们不能留下他一个人,幼年时一个小小的创伤都会对他的性格起决定的作用。”
木兰就沉默下来。
李石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承诺道:“你放心,一旦他脱离了危险,我就马上赶回来。”只要有他在,即使最后他们还是逃不脱,阿文也不会再受牵连。
木兰抱紧了李石。
半夜阳阳惊醒了两次,每次都要哭许久才会重新睡过去,李石和木兰心疼得不得了,将孩子抱在中间哄着,第二天一早李石就沉着脸起床,给妻儿盖好薄被,就披了衣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