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很快就被请来,他忙开了一副保胎的药方给王心敏,但转身却和苏文道:“大人,还是快准备稳婆吧,太太恐怕就这一两天发动,而且太太心绪不稳,不能再受刺激,不然……”大夫没有把话说完,但苏文却明白那未尽之言。
苏文只觉得舌尖冒苦,“不是还有一个月吗?”
大夫忙安慰道:“孕妇受到刺激早产也是常有的事。”
苏文只觉得心中更加苦涩。
他派人去将早安排好的稳婆找来我,为了保险起见还叫人去隔壁县城叫来两个比较有名的稳婆和大夫。
王心敏喝了药,渐渐的睡过去,苏定这才有时间追查事情的真相,梅红被他叫人看住,他要审问再方便不过。
苏文赶到看押梅红的院子的时候,见王太太正在那里发火,忙上前,“岳母,您怎么过来了?”
王太太眼睛微闪,冷哼一声道:“怎么,还不许我来看看那小贱人吗?”
苏文很理解王太太的心情,所以也不生气,只是更加恭敬道:“不管岳母信不信,文敢发誓,我并没有与梅红发生任何事,这事我是被人陷害的。”说到这里,苏文眼里闪过厉色,“那人算计我至此,我也定不会放过他!岳母放心,等我审完梅红就给您一个交代。”
“审什么审?”王太太突然跳起来,有些尖锐的道:“我看你是想杀人灭口吧?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有谁会来算计你这些?梅红的父母兄弟都在我们王家,她是有多大的胆子才干爬主子的床?我看就是你强逼的她,这事我也就不追究了,但梅红那个小贱人你必须交给我们王家处置。”
苏文就蹙起眉头,心中有些不悦起来,一直跟在苏文左右的墨松却发现了不对劲。
王太太在心虚,她还在威胁梅红,她喊那么大的声音,不就是想叫里面的梅红听见吗?
梅红的家人是在王家,会接受王太太的威胁,还是回害怕苏文?这是显而易见的事。
墨松和墨星都是先主人为后代培养的得力能手,对于后院的事自然也精通,墨星做事比较果断,又较有大局观,一般外院的事多是墨星负责,而墨松有些优柔寡断,但却最细心,有他跟在有些大大咧咧的苏文身边最合适不过,此次也一样,他发现了王太太的可疑之处,却没有立时说什么,而是站在一旁观察,见王太太眼中闪过着急,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王太太一定和这次的事有着怎样的联系。
墨松就上前道:“三爷,老太太,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如今还是三太太要紧,大夫只是说太太服了药会好些,却没说之后会怎样,所以人那里还是要守着。”
王太太心中也着急起来,再没有比她更担心女儿的了。不仅因为王心敏是她的女儿,也因为这事一小部分是因她而起,女儿真要出了什么事,他们一查肯定就查到了,到时候只怕丈夫不会轻饶她。
但王太太也不放心苏文去审问梅红,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苏文与墨松配合过多次,知道墨松是有话和自己说,就转身往外走,“娘,不如我们去守着心敏,梅红这里还叫人看着,等心敏平安之后再过来处置。”
王太太只想拖一天是一天,再找时间处理掉梅红,总要叫这件事永远沉底才好,苏文因为这件事,对心敏也只会愧疚,以后自然也不会亏待自己的女儿了。
王太太打的好算盘,谁知道才走到一半,前面就有衙门里的人来叫,说是外头出事了,苏文必须得走一趟,王太太巴不得苏文不在府中才好下手,所以难得的一次没有反对苏文出门。
看着苏文和墨松几人的背影消失在前院那里,王太太这才松了一口气,搭着丫头的肩膀道:“快走吧,我们先去看看心敏。”
而走到转弯处的苏文却停下脚步,挥手让其他人退下,这才问墨松,“你叫我不要马上审问梅红,又设计叫人来叫我离开,到底是什么事?”
墨松恭敬的低声将王太太的异样说了,最后到:“二爷,这件事也不知道和亲家老太太有没有关系,若是没有自然最好,可若是真的涉及到亲家老太太,那这事您就不好处理了,而那梅红的家人毕竟还在王家,只怕她顾忌之下什么都不会说的。”
苏文沉思了一会儿,凛冽道:“不管此事与谁有关,我定不放过他!”
说完大踏步朝看押梅红的院子而去,墨松只好无奈的叹息一声,叫人看住王太太。
这后院是王心敏的天下,自然也是苏文的天下,所以他要做什么事,要瞒住只是岳母的王太太还是绰绰有余的。
梅红在听到王太太说的那些话的时候她就萌发了死志,可她身边有苏文派来看着她的嬷嬷,只要她敢动一点就上前按住她,就算是借口上厕所,她们也能把盆给你端来。
这两人是临时从县衙那里借调过来看住人的,这两个婆子以前干的就是看住女犯人,不叫女犯人自杀的活,所以梅红的这些小伎俩在她们跟前就不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