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艳艳的红唇委屈的翘起,因为蒋心妍的拒绝,香腮上漫起一层薄薄如霞的灼灼桃华,白里透红,甚是娇媚。颤抖如秋风蝶翼的长长睫毛,透出些许脆弱,直教人看得怜惜不已。
这种美艳柔媚的女子,突然露出一丝脆弱,竟教人难以移开眼。看着她难过,自己的一颗心仿佛都要碎了。
陡然间——
“华阳郡主并不是故意落了您的面子。”
平平淡淡的声音落在众人耳中,仿佛雷霆一喝,众人猛然从痴迷醉态中回过神。彼此面面相觑一眼,转而看向一旁面色端肃的辛狼。
辛狼道起身,对着她微微一拱手:“公主请慢用,末将先行下去查看明日行程。”
若央笑着应道:“如此,便辛苦小将军了。”
“应该的。”
辛狼去到蒋心妍屋子里时,正瞧见蒋心妍正在津津有味的吃着炙烤的油汪汪野雉,瞧见他进来,连一丝眼神也欠奉。
辛狼径自坐到她身边:“女孩子不应该吃这么肉,小心消化不了。”
蒋心妍对他竖了一下中指:“干你何事?”
被噎了一下的辛狼,丝毫没有“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义愤感,只道:“你怎么了?今日见到南疆公主后,你的神情就一直不大对。”
蒋心妍本来是想嘲笑他观察的倒仔细,话到嘴边,突然改成:“当然不大对。眼前这个女人,我是认识的。那是……被端王治罪了女人,发为官妓。谁知道她居然摇身一变,成为南疆国的公主。呵呵……”
本来是想见他震惊的模样,谁知他听此却只是神色一凝,沉声道:“你,没有认错?”
“决计没错。”
一贯不信她所说之事的辛狼,此时却突然正色道:“既然知道她不对,你也莫胡来。”
“哦?”
辛狼的中原话说起来诘屈聱牙,蒋心妍素来喜欢用这一点来嫌弃他,然而,看着他愈发凝重是神色,面上的嘲笑淡淡消去:“这个公主的不大对劲。我要比你看出的更早。从她的面相和行为特点来看,她定然是练习南疆颇为邪门的摄魂术。但是因为练习的时间短,她并为掌握其中精髓。本来摄魂术讲究不动声色取其性命,而她却是修炼的气息外泄。妖媚有之,柔雅不足。一看便知是心术不正之徒。”
大盛国最忌讳的便是哲学玄之又玄的巫蛊之术了,乍听他这么一说,蒋心妍有些不知如何接话,只呆呆望着他。
辛狼看出她眼中的警觉,淡淡道:“南疆盛行巫蛊之术,但是并不是所以的一切都想你们所想的那般。巫蛊之术,能害人,同样的也能救人。巫蛊之术并没有的错,若真要论出个是非黑白的话,错的只是人心。”
蒋心妍被他这一通大道理说得无言以对,只是揉了揉自己僵硬的脸皮,道:“我曾经也同苏和谈过巫蛊之术……”
“苏和?”
“……不是北燕国公主。她全名唤为沈苏和,现在是端王妃。”
“噢。”
“巫蛊之术就算再防不胜防,也不过是花架子而已。正所谓‘一力破百巧’,不过是个习的了妖术的官妓,我堂堂华阳郡主能怕了她?待我将她一刀断首,我倒要看看,她那里还能幸逢作良,哼!”
“别冲动!”辛狼一把拉住起身,似乎立时就要将南疆公主斩杀于刀下的蒋心妍,不赞同道,“现在她还是南疆公主,是除了南疆王和大祭司,最为尊贵的人。现在若是伤了她,恐怕我们不好对南疆交代。要是使得两国起冲突,这就更不妥了。”
蒋心妍嫌弃地一把甩开他的手,被他扼得手腕生疼:“说得似乎我真是个蠢的一般。不过是个土人,居然也敢小瞧我,啐,笑话!”
“那你要做什么?”
“你总是管我作甚?”
“……”辛狼北责问的可疑的一滞,继而道,“宣德将军让我随军同行,一是为了防止今日南疆公主施行巫蛊之术,二便是……为了照看于你。”
这么一说,他说话顿时顺溜了许多,板着脸,一本正经道:“你是蒋大将军的孙女,宣德将军在你来时就特意让我照看你,免得你不适应南疆生活。我自然要时时刻刻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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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辛狼便偷偷送了蒋心妍先走。
因为队伍中有个时时刻刻都在勾引众人的南疆公主,他们的处境不大妙,蒋心妍本来归乡心切,但此时危急时刻,她也不愿意独自脱险,执意要留下。
辛狼严肃道:“若真如你所说,南疆国定然不怀好意。此番他们来势汹汹,定然是抱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我暂时还能控制得住场面,你且速速回去,告知皇上端王,让他们早作准备。免得造成更大的损伤。”
蒋心妍无话可说。身为土生土长的南疆人,他自然要比自己懂得多。也只有他才能克制得住若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