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象您这样的都监,打着灯笼都难找啊。”马光达趁机大拍马屁,摆出一副李中易的同路人姿态,目的显然是想套近乎。
既然马光达愿意在姿态上靠拢过来,李中易自然不会拒绝,两个人先后打了饭菜,蹲在一起,一边吃饭,一边闲聊。
丘八们吃饭,可没有士大夫家族那么多规矩,吃饭聊天,天经地义。
马光达扒了两口饭,却见不远处的一个士兵,“哄!”突然撸了把鼻涕。
那士兵擦拭干净鼻子之后,居然顺手在抹在脚上的草鞋上,反复的擦拭,磨搓了一阵子,才擦干净。
马光达突然觉得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龟孙子,这也太恶心了吧?
李中易也看到了这一幕场景,他却视若不见,依然大口大口的吃着饭菜,津津有味。
马光达偷眼看了一阵子,发觉那恶心的场景,确实对李中易没有任何负面影响,不由暗暗有些佩服。
李中易只当没看见马光达的小动作。不过是小小的卫生习惯问题罢了。算个啥呀?
那一年,大地震的时候,李中易乘坐直升机第五波就进了震区。
刚从瓦砾和废墟之中,被解放军救出来的受伤灾民,成百上千,李中易哪里来的工夫吃什么大餐?
在紧急抢救的手术之后,李中易随便泡一碗方便面对付着填了肚子。接着进行下一个手术。
泡面的水脏得令人作呕,那是黑得发臭的池塘水,经过军医简单过滤消毒之后,烧的开水。
刘贺扬听牙兵说,马光达和李中易蹲在一起吃早饭,脑子里马上拉响了警报。他腾的一下,就从榻上蹦了起来,拿着碗筷,三步并作两步的跑来打了饭。然后也蹲到了李中易的身旁。
李中易瞅了眼腿脚依然有些不利索的刘贺扬,不由暗暗有些好笑,当小官靠苦干,做大官靠站队的好脑子,此话果然不假!
吃过早饭,略事休息之后。李小七亲自给高级军官们示范队列的要领。
李中易则背着手。绕着整个队列缓缓转圈,发现谁的动作严重变了形,就命人将那军官拖出队列,狠狠的打屁股。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一个上午的队列训练,唯独刘贺扬和马光达,没有被打过屁股。
这不是李中易故意放水,法外开恩,而是他们学得确实很认真,不仅姿势棒。而且动作也很标准。
李中易暗暗点头,这两个家伙都是军都指挥使一级的大人物,当着下级的面,被打了屁股,且不说丢不丢得起那个人,将来还怎么带兵?
白天训练完毕,吃过晚饭后,李中易又把这些高级将领召集到了的自己大帐,先练字,再讨论战史,看沙盘纸上谈兵。
“洪光,如果给你五千骑兵,你会怎么进攻耀明的万人步军大阵?”李中易亲热的叫着刘贺扬的字,提出了一个战术假设,耀明则是马光达的表字。
刘贺扬和马光达,在军营混了不少年头,虽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作战的理论,实战的经验却不少。
刘贺扬嘿嘿一笑,说:“都监,就算是末将有十万骑兵,也不会去冲马大麻子的步军大阵。末将会先派出一千骑兵切断马光达的粮道,然后,再派一千骑分成三拨,轮番去骚扰马光达,等到他没了粮食,或是没水了,军心大乱的时候,末将再统帅养精蓄锐许久的三千铁骑,踏破他的鸟大阵。”
李中易频频点头,刘贺扬所言,正是草原游牧骑兵对付中原农耕步兵的绝招。
马光达摸着脑袋,有些为难的说:“如果末将率领的是之前的步军,恐怕难逃刘老抠的毒手。不过,末将如果带领的是监军营这样的一万精锐步军,那就不同了。”
李中易下意识的看了眼马光达,没想到这个满脸小白麻子的家伙,眼光倒是蛮不错的,一下子就看出了监军营的厉害。
“末将笨得很,就学习都监的方法,在大阵的外面以两层车盾阵为依托,摆开四四方方的步军大阵,且战且走。这步军的弓弩,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远强于马弓。末将把弓弩兵摆在最外面防守,敌骑若多则迅速撤回车阵,敌骑若少,则射而杀之。”马光达嘿嘿一笑,补充说,“都监所造的那种外面裹了铁的盾车,不怕火烧,还耐撞,我倒要看看刘某人有多少骑兵的性命填进来?”
刘贺扬摸着下巴,不满的说:“那是都监的本事,你自己的阵呢?”
轻骑兵最怕的,就是武装到了牙齿的步军方阵,李中易独创的大阵,更在步军的方阵之外,加了车盾阵,这就更麻烦了,刘贺扬也觉得无计可施。
马光达嘿嘿一笑,说:“都监既然教会了我,就是我的阵了。”他和刘贺扬别惯了苗头,每天不斗几次嘴,浑身就不舒坦。(未 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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