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不要哭,更不要为我伤心,我是个失败的男人,年近而立,一事无成,命运一直掌控在别人手中,连自己心爱的女孩儿都不能亲自守护。
你可以嫁给莫君清,我很高兴,他是个强势的男人,可以守护你,可以让你幸福,唯一遗憾的是,以后我不能再做你心里那座可以依靠的山,不可以亲眼看着你幸福。这世上,除了你,没什么让我留恋、牵挂, 而你,已经有了可以守护你、可以让你幸福的那个男人,我也就放心。
不管我何时离开这个世界,除了你,了无遗憾,所以,你要记住,我走之后,你不可以哭、不可以伤心,更不可以一蹶不振,不然我在地下也不会安宁。
暖暖,随信附上一张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那是我工作之余,做兼职的积蓄,工作收入全都交给了张依依,对她,我无愧于心,所以,兼职的收入留给你,是我送你嫁妆。
不能亲眼看你穿上婚纱,没能亲手送你走近结婚礼堂,终究是遗憾,所以,你一定要幸福,你幸福了,南月哥就可以含笑九泉。
暖暖,原谅南月哥,南月哥是弱者,不能陪你走下去了,我的暖暖是这世上最坚强的女孩儿,不要哭,不要难过,暖暖要记住,不管多少人曾轻视过你,辱骂过你,在南月哥心里,你永远排在第一位,南月哥最爱的人,永远是你。
南月哥永远会记得,在我们幼年的小镇,是我的暖暖给了我最多欢笑和阳光,这一生有你,足矣!”
许南月绝笔
沐暖晴擦了无数次眼泪,才可以完完整整的看完信,莫君清坐在她身边拥着她,轻轻拍抚她,
“他不是说了,不想可以看你哭,不想看你伤心,振作起来,好不好?”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沐暖晴哭倒在他怀中,哽咽着啜泣,“南月哥明明那么优秀,却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小时候没了爸爸,和许妈妈相依为命,刚刚考上大学,许妈妈又病了,为了许妈妈的学费,他只好答应张依依的条件,陪张依依出国读书,我原以为张依依喜欢他,会珍惜他,哪知道张依依是个变|态,拿他当奴|隶,侮辱他折磨他,我好恨……”
莫君清拥紧她,轻轻叹息了一声,“暖暖,性格决定命运,许南月有今天,也是他自己的性格决定的,他太重感情,觉得欠了张依依,不管张依依怎么对他,他都不肯离婚,不然我们可以帮他离婚。”
“离婚?离婚!”沐暖晴失神的重复了两次,忽然用力抓住莫君清的衣服,“对了!我们要帮南月哥和张依依离婚!张依依曾经说过,南月哥生是张家的人,死是张家的鬼,就算南月哥死了,也要葬进张家的坟地!我不允许!我要带南月哥回老家,把他葬在许爸爸和许妈妈身边,他一定会开心……”
说到这里,沐暖晴再次哽咽,泪流不止。
“好,放心,”莫君清轻拍着她,怜惜的吻她,“这件事肯定为你办到。”
她更深的偎进他怀里,大概是累极,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莫君清用了什么办法,第二天晚上,他拿回了许南月和张依依的离婚证书,离婚证书上,许南月的签字是用他遗书上是签字拓上去的,虽不是许南月亲手所写,却终是他的笔记。
他死前无法达成的心愿,死后终于为他完成,现在的许南月,终于不再是谁的丈夫,恢复了自由之身。
沐暖晴将他的离婚证书与遗书一起捂在胸口,哭到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
第三天,她和莫君清一起带许南月的骨灰回了烟州,将许南月的骨灰安置在许爸爸和许妈妈的墓边。
从烟州回来后,沐暖晴大病一场,咳嗽呕吐,高烧不退,足足折腾了半个多月才渐渐康复。
这期间,莫君清一直事无巨细的细心照顾她,沈傲雪也来看过她几次,她怕她是病毒性感冒,传染上沈傲雪,影响她肚子里的宝宝,每次沈傲雪来看她,一见面就被她赶了出去。
半个月后,她身体好了许多,许南月的死虽然仍是她心上不能触及的痛,但她已经可以接受,整个人平静了许多。
这天傍晚,她在厨房准备晚饭,手机响了,是陌生的号码。
自从许南月事件过后,她对陌生号码有种莫名的恐惧感,总觉得在手机的那一端,是看不见的血盆大口,接通之后,不知道有什么惊人的噩耗等着她。
她冰凉着手指拨开接听键,手机那边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儿的声音,“你好,请问您是许南月的妹妹沐暖晴老师吗?”
“是,我是。”沐暖晴心跳加速,手指攥的手机紧紧的。
“我叫季小茜,是第一中心医院急诊室的护士,那天许先生从车祸送来第一中心医院,是我接诊,当时许先生还没完全丧失神智,他让我转告沐老师,让沐老师放过他的妹妹,在他死后,替他好好照顾他妹妹,当时医院太忙,我给忘了,今天忽然想起来,连忙找到您的电话打给您,如果耽误了您的事情我很抱歉,对不起,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