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人远晨在各种矛盾的情绪和混乱的思绪的包围下睡过去的,他不是很记得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睡着了的,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和上一次一样看着夏侯然落可爱的睡脸直到天亮的。
他的自制力很好,不会睡过去的,可是当他在梦境里看见了夏侯雅奏的时候,他便明白了过来,这是入梦之术……
善于玄术的夏侯雅奏,有成千上万种办法强行让他睡过去。
子人远晨的梦境里本是一片黑暗,夏侯雅奏白衣白发,席地而坐,他身旁有着一个半人高的烛台,烛台上点燃着一根白色的蜡烛,明黄色的黄光映在他银色的眸子里,就像是倒映在水里的月,有时候柔和,有时候凌厉。
"夏侯大人……"虽然是在梦里,但是子人远晨还是很恭敬的在夏侯雅奏面前莫约五丈的距离跪了下来,对应着对方席地而坐的动作行了跪拜礼。
夏侯雅奏银白色的眸子里闪动着烛火的光,那张艳绝红尘的脸上带着或许是没有丝毫意思的笑容,他轻轻点了点头,才开口说话:"平身吧。只有你我二人,也便无需多礼了。"
"是。"应了一声,子人远晨也便调整了动作,在夏侯雅奏的面前席地而坐。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很清楚,但是我没有出手阻止你并不代表我认同你的做法。"夏侯雅奏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最初我让然落只是将你封为侍,就是想要警告你不要胡作非为,但是没有想到你的胆子还是很大的。徐季同虽然是冯国人出生,但是既然成了然落的平君,入住了公主府,你就理所当然要和他和平共处,倘若你下次还借这样的机会想来一石二鸟,连对我也敢撒谎的话,我也便会让你在然落的身边消失。"
"远晨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子人远晨抬起头来直视着夏侯雅奏,那双红色的眸子里满是坚定,"自古以来,各国的后宫争g什么时候不是机关算尽的?我也不过是遵循了后宫的规矩而已。更何况徐季同最初来到然落的身边就是有目的的,将他留下来本来就不应该,他何德何能可以坐上平君的位置?今晚虽然失败了,但是也算是我给他的警告,如果下次他还有机会落到我的手里,我必定不会给他有翻身的机会。"
夏侯雅奏听了子人远晨的话倒是高兴的笑了,他半眯起阴谋,看向了子人远晨:"你这么一番话,似乎也是在警告我的。作为手下败将的你似乎没有资格警告我呢,不要忘记,你身上还有我下的咒法,我想要你的命是很容易的,你今天可以在然落的身边也是我施舍给你的机会,如果你没有安分守己,我就会收回我给予你的一切。"
这不是威胁,不是警告,而是夏侯雅奏的最后通牒,或许他行事看起来婉转,但实际上他不会给对手太多的机会和时间。
子人远晨咬了咬牙,然后俯首深深一拜:"远晨知道错了,必定不会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