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魁琴音立断,愠怒的瞪着她,“你懂不懂什么叫眼色,没看见我在弹琴吗?”
这名长相绝美的公子是她的客人,什么时候轮到别的女人跟她抢生意了?
百里踏月却是不看她,只是冷笑着睨着宫九歌。
见她无视自己,金花魁怒了,站起身扬手就要打踏月嘴巴,然而,还不等她动手,就被一只飞过来的就被砸到了手背,疼的花魁满眼含泪。
“公子,你……”
没错,这茶杯是宫九歌扔过来的,但他依然笑得温柔,“我可不喜欢粗暴的女人。”
花魁双眼一亮,也顾不得手背疼痛,连忙坐到了他的身边,朝着我百里踏月投去挑衅的目光。
“你下去吧,这里没你事儿了。”
踏月转而看着银花魁,竟然也笑了:“身为花魁,能做到你这般低贱的份上,也真是难为了。”
“你,你敢讽刺我?”银花魁也被踏月挑起气火来!
“没人让你对号入座。”踏月一点退让的意思都没有,悠哉的模样气的那两个花魁牙痒痒。
“滚……”
宫九歌突然淡淡开口,长指轻抚了一下那架价值不菲的古琴,淙淙琴音流淌,却比不上他的声色醇朗。
“听见没,还不快滚!”金银花魁得意的齐声对踏月尖叫。
百里踏月眸色一冷,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开。
“我是叫你们滚。”依旧是他慵懒略带冷淡的声音,说话间,他已经下榻来一把拉住踏月的衣袖。
两个花魁原本不甘心,却在宫九歌冷冽的目光下,不得不起身离开了这里,在她们心里,什么也不如自己的小命重要。
“生气了?”
宫九歌搂住女子的娇躯,指尖拂过她的发梢。
百里踏月冷冷讥笑,“我生什么气?男人花天酒地稀松平常,再说你又不是我稀罕的男人,我干嘛要……”
话未说完就被男人的唇瓣堵住了嘴,半响以后才松了开了她,嗓子沙哑,“娘子以后莫要说这种话,为夫今日来可是为了你。”
百里踏月狠狠擦了一下唇瓣,“为了我?为了我你就来这里找女人?”
“公子浅。”
然而,在他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便怔了一下,随讶然抬眸,“你知道我要找他?”
“不光是知晓,娘子以后想做的事情,为夫也都知道。”
叹了口气,他抱紧了她,在她耳边低语,“公子浅乃是太傅唯一的儿子,深得太傅喜爱,娘子想到他也是不可避免他,为夫也早已想到了他,为夫已经利用那两个花魁把公子浅约到了这个地方,接下来,就要看娘子如何对付他了。”
百里踏月一下子沉默了,她低着头,只觉得心里十分的复杂,半响后,她才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冤枉他了。
“娘子何需跟为夫道歉,只要娘子不生为夫的气便好。”
宫九歌笑着吻了吻她的发梢,温柔的神色似是能够滴出水来。
百里踏月沉吟一片,开口道:“宫离天与大王爷交好,而太傅却是受了已故皇后之命为大王爷做事,这样一来,宫离天便会利用太傅对付我们,但是,只要我们能够让太傅与宫离天彻底决裂,那么,宫离天便就是自断臂膀。”
“娘子,宫离天何等的精明,岂会断了太傅这一个臂膀?纵然上次在寿宴上太傅冷漠宫离天,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不是么,更何况,就算大王爷再怎么荒唐,太傅也不可能主动放弃他,因为故意皇后的命令他们是不会违抗的。”
宫九歌潋起双眉,不无犯难的分析着。
百里踏月从他的怀中退出来,走到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美人图面前,抬起手指轻轻抚着美人图上面女子的小手,意味深长的说道:“有时候,女人本身就是一种武器。”
宫九歌眯起眸子盯着他,不知为何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是夜,风月楼的晚上要比白天还要热闹。
熙熙攘攘,乱成一锅粥的大厅,突然在瞬间安静下来,连一根针掉落在地面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从二楼包厢中妖娆走下的美人吸引住了。
一袭雪白的轻纱,从那滑如凝脂的颈项往下缠绕,没有衣扣,没有拉链,也没有结,就只是一缕如梦似幻的轻纱,纤细完美的娇躯在雪白衣物下若隐若现,似有还无,欲拒还迎的勾引着人心。
匀称纤长的四肢,裸露在外的两只藕臂宛如巧夺天工的玉雕,洁白若雪,美好的肌肤连一丝毛细孔都看不到,只有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清淡牡丹香,缓缓笼罩了整个大厅。
牡丹,花中之王,本是霸气十足的花,可在她身上却体现出了艳冠群芳之外的清雅素淡,那如瀑般的长发直直垂到臀下,丝滑柔美,随着她下楼的脚步,还传来了轻轻的铃铛声。
那张脸,简直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
已经没有语言可以用来形容她的美丽,精致绝伦的五官,组合成了一张举世无双的美颜,黑玉般的眼睛闪耀着柔柔的流光与妖娆媚惑,红唇勾着一抹充满邀请意味的笑。
今晚来到“风月楼”的人,是多么荣幸能够见到她!
只是,此女子是谁?
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无视于众人或艳羡、或垂涎、或痴迷的目光,径直走向她看上的猎物,那个站在大厅中间,高大俊朗的男人。
雪白的几乎透明的纤细手指,缓缓爬上男人俊朗的脸庞,吐气如兰的红唇凑近他的耳朵,柔柔的声音如同蜜糖一般渗入每个人的心底:“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