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说,当时容姑娘听说要留她在宫中,立刻面色苍白,落下泪来,不肯与简业分开各居一处,有御医说,若是容姑娘这样闷闷不乐,怕是对腹中胎儿不好,但太后娘娘不肯松口让她跟简业离开,如今已经留在宫中太后娘娘那里,由太后娘娘身旁的奴婢伺候着。”男子偷偷快速看了一眼全焕,小心谨慎的说,虽然全焕说这个容青缈只是一枚棋子,她腹中的孩子是以后控制简业的棋子,但他不傻,看得出来自家主人并没有打算真的把容青缈当棋子用。
“吩咐宫中的暗卫小心些,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不少人不希望简业有后,定会从容青缈这里下手,简业一个人再多计谋也不能处处顾忌到,皇宫如今还不是他的地盘,让暗卫们暗中相助。”全焕眉头微蹙,慢慢的说,“另外我得想办法让太后娘娘不得不放容青缈离开。”
男子没再开口,只是安静的行了一礼,悄悄转身离开。
全焕重新在桌前坐下,外面的风雨吹的窗户发出哐啷之声,伺候他的一个奴才端了茶水进来放在桌上,见窗户不断闭合,正要伸手去关好窗户。
“无事,且由它这样。”全焕摆了摆手,“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没有要紧的事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我。”
“是。”奴才立刻恭敬的退了出去。
全焕长长出了口气,倒了杯茶水慢慢的喝着,外面的风雨吹在他面上,也有些雨丝落在他面上,空气中多了些寂寞,他到是喜欢这样,在无人打扰的空间里,静静的一个人呆着,很多的人和事偶尔会在脑海里闪过,喜欢的、厌恶的,一点一点的沉淀成他的旧时时光。
那个时候,他遇到了容青缈,一个清秀可爱的小姑娘,笑的时候有浅浅的梨涡,漂亮的眼睛像夜空,有亮亮的星星和温柔的月光,皮肤白皙,是个从小到大都很漂亮的女孩子,美的温和从容,让人一眼望上去便会心生喜悦。
他是个‘戏子’,从出生开始,就是一场戏。
因为他的爹娘,他成了这场戏的主角,他的一怒一喜都会左右这场戏的每一个下一步,随着他慢慢长大,他开始学着安排戏的内容,悲的喜的,好的坏的,突然出现的祖母,他会适度的悲伤,像天下最孝顺的孙儿。
每个出现的人有各自的目的,因为他的出生,因为他出生时的身份,因为他可以带来的利益,他慢慢变得游刃有余,可以高贵如皇家之子,也可以低贱如草莽流民,可以浅笑温柔,可以粗鄙市井,慢慢的,他乐在其中。
最初的时候,容鼎也是他们想要利用的人物,实在是这容家太有钱了,只可惜简王府早了一步,当时的简王妃李婷一早就替自己的小儿子简业定下了亲事,虽然当时打容青缈主意的还有当今这位皇上,只不过当今这位皇上一向更喜欢简松之,有这样的前提,容鼎自然是不会答应女儿嫁入皇宫。
而简王府这边,哪怕后来有了花园里的一幕,简王妃也遵循着太后娘娘的安排装做没有发生过,当然,当时也确实什么也没发生,容鼎也很奇怪的保持了沉默,将自己一向疼爱无比的女儿嫁给其实完全不想娶自己女儿的简业,并且对之后容青缈的被冷落也给了最大的宽容。
当时选择退一步,由他引起简王府小姐简柠的注意,这个简柠是简业的亲姐姐,也是太后娘娘着力栽培的一个人,虽然他当时只是一个拿不上桌面的戏子,但他还是相当容易的让简柠有了她的骨肉,那个孩子,如今藏在一处被培养成另外一个他,可惜又输给太后娘娘一招,简柠和亲远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