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内,叶歆足不出户,为秋试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薛怀义亦不闲着,将叶歆的诗送遍了朝中权贵,便是宰相府邸亦不缺。更难得的是,薛怀义在伺候天后,一番**后,总会吟上那么一两句——“折条情绪付遥岑,别后相思人海深。”或者是,“独来看水逝,深浅沙痕,踱遍此心晓。”惹得年近古稀的老天后,春情勃发,总是能焕发出更大的热情,少不得又是一番缠绵。天后自然明白薛怀义的斤两,听他念的这些诗句文辞优雅、寓意情深,便问是何人所作。薛怀义自然是大大的将叶歆夸奖一番,几次三番后,天后没想到,这个叶氏孽子除了令人恐怖的武道力量外,竟然有着如此惊人的才华。
那一日,秋高气爽,整个掬草城显得特别热闹,朱雀大道上充斥了四面八方赶来的书生。这一刻,天下似乎太平了,朝堂倾轧似乎瞬间被抚平了,贫困、富贵,纨绔、寒窗,似乎都变得毫无轻重了。
薛怀义本给叶歆准备了八台大轿、十六名书童,只是被叶歆拒绝了。这一天,他愿意如同普通人一样,沐浴在秋日晨光里,一步步走向天下学子心中最神圣的地方。
望着叶歆的身影混入人群,薛怀义心里泛起别样的滋味。是的,他期待叶歆,期待他开创出属于他自己的一片天地。此刻,他内心的激动,比初见天颜时更甚。
叶歆又作何想?以他的身份,就算不是皇子,也是个王爷,生来便该是泼天的富贵。如今——
是的,他不为富贵而考,不为权势而考,只为这天下承平,为这万千黎民!
彼时,远远望去的乐游山庄好似笼罩在烟色里,那样的浓艳、华美,竟似乎让她身后的掬草城阙为之色减。
长平郡主裹着一袭红色宫纱,半躺在锦床上,半片轻纱包得紧紧的****裸露着,被漫天的红色衬得愈发白皙。她的长发犹如瀑布般散开着,只露出半边儿脸,却是人间绝色。
暗香迷离。
“六郎。”长平轻轻唤了一声,见没有应答,转过头来,又喊:“六郎,本宫不准你参加秋试,可是心有怨言?”
“咳……”只是轻轻的一声叹息,却仿佛是从人的心中点点滴滴颤抖出去的。帏帐后面露出一张脸来,正是张昌宗。他终于做了长平郡主的入室之宾。耳听郡主动问,忙道:“郡主不允许六郎参加今科秋试,自然是有道理的,六郎不怨。”
长平郡主“扑哧”一声笑了,纤纤玉手落到六郎的脸颊上,道:“说不怨,是假的。不过,本宫这么做,自然是有道理的,日后你会明白的。”
张昌宗想:道理,哼!还不是因为此次秋试叶歆参加,你舍不得那个小情人落榜,自然不允许我参加了。那叶歆,论相貌不如我,论乐律不如我,便是论出身亦不如我,凭什么众人都那么宠着他?!
长平郡主不理会他的心思,半坐了起来,搂着他纤细的腰肢,亲向他的脖颈。张昌宗想,这小娘们儿真是头喂不饱的母老虎,又想要了。想着想着,他便转过身去,一把将长平摁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