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胭见辛姨娘哭得厉害,反倒忘记了小姐的叮嘱,扑通一声跪到了辛姨娘面前,哭到:“姨娘,都怪雪胭不好,雪胭睡得太死了,忘记了姨娘晚上的吩咐,竟是没关那门,才,才让坏人进来了。雪胭该死。”
辛姨娘一愣,咬咬牙,扬手一个巴掌甩过去,道:“你这贱婢,养你何用?”伸手便扯雪胭的头发,骂道:“我让你睡,我让你睡……”
辛绮兰哭笑不得,缓缓穿了衣服。
雪胭越哭越厉害,辛姨娘扯得越发狠了,仿佛要把这些天的怨气儿都撒在她身上,片刻间扯得满手的乌发下来。
绮兰看不下去了,道:“好了,姐姐,关雪胭什么事?”
辛姨娘一愣,心里想,我这么着还不都是为了你?又看着绮兰神情默默,不知道有没有受到欺负,当下,舍了雪胭,抱住绮兰哭道:“都是姐姐不好,都怪姐姐。”
栊翠馆内这么大的动静,又是尖叫又是哭闹,早就惊动了众人。下人们七嘴八舌的,纷纷探头探脑地过来了。便连舒老爷,也在钱总管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辛姨娘一看到舒老爷,愈发得劲了,一下子跪到他面前,抱住双脚哭道:“老爷,老爷,你可得替我们绮兰做主啊。前些个日子,我见那叶歆品貌出众,有心将绮兰许配给他。可是,他死活不同意。谁知道,今儿个早上我过来,却发现他……他做了那不可告人之事。”
舒老爷面沉如水,看这光景,也知道出了啥事。
辛姨娘继续道:“叶歆乘着栊翠馆没有关门,悄悄溜了进来,强行和我那可怜的妹子,做了,做了苟且之事!”
舒老爷失色。“这!”
辛姨娘转身走到犹自跪着的雪胭面前,甩手便是两个巴掌,尖声道:“都怪这个贱人!昨晚,我看先生喝得大醉,怕有个什么闪失,便打算让雪胭送先生回去。雪胭倒好,打起瞌睡来了。都怪我一时心软,看她可怜,便让她先去睡了,自己送了先生回去。可是,可我叮嘱过了,让她一定要起来关门!”
辛姨娘边说边打,直打得雪胭的嘴巴边都溢出了血沫子。
雪胭道:“姨娘吩咐过雪胭的,是雪胭的错。”
舒老爷骂道:“错!既是吩咐了,这门怎么没关?!你可是死了不成?”
雪胭从来没有见老爷这么盛怒,吓得直抖索,也不敢起来,双膝挪着过去,哭道:“回老爷,都怪雪胭。昨日本是轮到雪胭关门,可是,雪胭不知道怎么着,睡死过去了,竟忘了姨娘的吩咐,没有关门,这才让坏人逮住了机会坏了小姐,雪胭就是死上百回千回也不为过。”雪胭愈发哭得厉害,仿佛真是她的错。
“拉下去,杖毙!这种不中用的奴才,只会坏事,指不定哪天舒府被人搬空了,她还在睡觉呢?”舒老爷看也不看雪胭一眼,怒道:“叶歆呢?快去把他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