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来了吗?束子今年长得真好。”
“是呀,那些混蛋小子你没碰到吗?在村口收票呢,一个人五十块,那些人还都往里进。”
“我从山上来的。”
“你小子,有好道不走。”
“走来的,运动一下。”
“有事,小脸颜色不太好。”
我就说了,天天梦到那个船的事,四叔一口酒就喷到了我的身上。
“我去,你干什么?”
四叔站起来说。
“你难道不知道吗?那是巫船,每隔两百年就出现一次。”
我勒个去,巫船,玩我,明天的玩我。
“吓唬我?”
“不是,真的,它竟然跑到了你的梦里去了,真尿性了。”
“那又怎么样?就是一个梦。”
“是,别人的梦是普通的梦,你是巫师的梦,你知道,有的时候你的梦就是现实的,这点你师傅没跟你说吗?”
“我师傅?”
“木青萱。”
“我去,没说。”
木青萱从事实上来说,就是我的师傅。
“那会怎么样?”
“巫船的出来,就会跟巫师扯上关系,你是恩特和莫蒙安之巫的大成之巫,你说会怎么样?”
我想,坏菜了,反正邪恶的事,我都跑不了。
“怎么办?”
“我想那船一天,一天,一点,一点,会慢慢的靠近,什么,‘啊!’的一下。”
四叔的“啊”声音一下放大了,吓得我大叫一声,上去给了他一脚。
“你小子,四叔你也敢踢,不想死了。”
四叔不把酒瓶子拎了起来。
“别,别,四叔我错了。”
“行,请我喝酒去,满汉楼。”
“换个地方,我不爱去那个地方。”
“那也好,过四道山梁,有一个村子,那儿有一家,东西不错。”
“那就走。”
翻过四道山梁,是一个村子,房子都在半山坡上,星星点点的,各有特色。
四叔带我进了一家,然后打电话,一会儿菜和酒就送来了,都是难见的山里货色。
“拿钱给人家。”
“五百,现在这些东西不太好弄,就贵了点。”
我给了一千。
“这个留着下次来,四叔来给他弄。”
“这是四叔的家,你是四叔的儿子吧?”
我一愣。
“对,儿子。”
“这儿子,我有一个我就撞死去。”
这货走了,什么意思?
“他说你败家。”
“什么思维呢?对了,他说这是你的家。”
“狡兔三窟。”
“人老尖,马老滑,兔子老了最难抓。”
“我是墓虫,难免在年轻的时候会有得罪人的地方,所以就这样了。”
喝酒的时候四叔说了那船的事,让我自己上点心,有什么发展,马上告诉他,不可以太轻心了,虽然那是梦,有的时候巫师的梦,会变成真的。
其实,我如果不害怕,我也不会来找四叔,我也是害怕,它一天就靠近一点,每天都会梦到,简直就是折磨,致死的折磨,我都快疯了,它就那样的,慢慢的在动着,在动着,一点一点的靠近,越来越近。
我晚上在四叔这儿住的,这个村子真的是安静。
夜里,我一个高儿就跳起来了,我又梦到了巫船,这回是窗户开打了,没有看到人,我就醒了,四叔没动,说。
“你要死呀?”
又把我吓了一跳。
“我梦到了巫船,窗户开了,没看到人。”
“你会看到的,会看到的。”
四叔瞬间又是鼾声四声。
我不敢再睡了,到院子里抽烟,坐在那儿看着天上的星星,原本有一颗是木青萱的,可是最后为了我落下了,想想那段日子,是安静的日子。
我咳嗽了两声,四叔从窗户把破鞋扔了出来,砸到我的脑袋上,我大叫一声,发现是鞋,就把院子里四叔洗脚的水,从窗户倒进去,撒腿就跑了。
我回到小城天就亮了,去肇老师家,倒头就睡。
没睡两个小时,我大叫一声就醒了,肇老师跑进来,看我满头的大汗,问我怎么了?
“梦到了巫船,窗户开了,灯亮了。”
“没事,没事。”
我想,都说没事,你试试。
我进客厅坐在沙发上,喝了一杯水,稳定下来。
“四叔来电话,说,他今天过来。”
“别,别让他过来。”
“他说已经在路上了。”
我站起来说。
“四叔为了,你就说我没回来,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你怎么得罪四叔了?”
“没有,没有。”
“没有?没有四叔似乎很生气。”
“真没有。”
我跑了,去了学校,媚媚正在上课。
我就在办公室里屋的床上躺着,我困,还不敢睡,这真是让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总不能不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