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已经认罪了,不过,这是皇家秘辛,所以,金大刀,我们无法为他找到所谓的公道”。
“那李美人呢?”
“打入冷宫”。
我想起那个温柔娴静的女子,脸上总是带着温暖如春的笑意,颇有几分卫子夫当年的风采,刚开始我以为她就是历史上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位倾国倾城的李夫人,后来才知道不是,“我记得,她好像有个孩子”。
“是二皇子,刚满周岁,已交予皇后抚养”。
“你二哥呢?”
“总还有些善后要做,这回多亏了二嫂,否则卫家可就要白白吃个哑巴亏了”。
我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他笑了起来,“皇宫里可真是没一个省油的,那李美人温温柔柔的模样,竟有那般心计,简简单单在王公子身边安插一个奸细,便同时伤了卫家王家,特别是王夫人,娘家本就寒微,人丁又单薄,单就那么一个命根子,这下,王夫人就算再得宠,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我冷笑,他目光闪了闪,“二嫂,莫非这王夫人还有什么不妥?”
我又冷笑一声,“没事,你先回去吧,无忧一会该到了”。
“无忧,小弟也好久没见了,怪想的,正好一起见见”。
我懒得理他,手指又开始习惯性的敲起桌子。
“小姐,三官人”。
我顿住动作,“听说金大刀的尸体还扔在乱葬岗?”
他眸中浮起哀色,“是”。
“赵破奴呢?”
“公孙大人特意警告了骠骑营的人,不想给大将军添麻烦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我冷笑,“大将军?你们骠骑营的人姓霍,去病走了,你们也不能对不起这个姓氏!”
他扑通跪了下来,“小姐教训的是,只是,只是——”
我揉了揉额头,“带上一百兄弟去乱葬岗迎回金大刀尸身,有人问起,就说他是维护骠骑营,维护骠骑将军死后令名而死,是英雄,英雄岂能死无葬身之地,若是有卫兵官员阻挠,就用你们的刀回答他们,去病走了,你们的刀还没生锈!”
“是,无忧谨记小姐教训”。
“给赵破奴带句话,他被美人柔情缠软了骨头没关系,但这些从战场上九死一生活下来的英雄再有半个损伤,他赵破奴就别在外面自称是霍去病的兄弟”。
“是——”无忧的声音微带哽咽。
我又揉了揉额头,“去吧,去病走了,你也该学着自己做些事了”。
“是,无忧谨记”。
眼看当年那个倔强的孩子慢慢消失在视线中,我长长吐了口气,“无忧,终是少了些魄力”。
无惭轻嗤,“跟着骠骑将军这么多年了,半点长进都没有”。
我又是一叹,“骠骑营——”
“小姐不必担心,大将军自当护得骠骑营周全”。
我惨淡一笑,周全?没了主心骨,即便安安然然生存下来,亦没了当初的精神魄力——
《红楼》中对王熙凤有一句非常中肯,也非常刻薄的评价,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我当时看了,跟绝大多数读者感想差不多,不屑中带着同情,机关算尽又怎样,命里无时勿强求,当然我当初带着看客高高在上的悲悯看着王熙凤的悲剧命运时,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自己也会这么一天——
“……本宫原本以为莽撞汉子,纨绔子弟,言行不当再所难免,而现在,骠骑营,卫家,一个不成气候的王家就敢对骠骑营和卫家口出不逊,一个小小的美人就敢处心竭虑设计骠骑营和卫家,而皇上,实在是让本宫寒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