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多半是积重难返吧,我在河西受了伤,之后就那样了,再加上你的好姐姐一场刺杀,不是花间派的内功一直诡异,我此刻怕是早就在黄泉了”。
“那——二嫂,还有多长时间?”
“花间派练到第十层也就那么几个,据说都没活过一年,不过心法最后倒是写了几句安慰人的话,说什么各人缘法不同,心性性子不同,只要看透世情一心修炼当可延年益寿等等,不过,三郎,不说你皇后姐姐不会放过我,就是三郎刚刚一句话大概也会短我几个月的寿命吧?”
“二嫂——”
“没关系,这也许就是我的缘法,我的缘法告诉我不能贪求太多,否则必遭报应——三郎,我的时间不多了,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帮你二哥,帮不疑登儿铺好后路,有时候手段过激了点,还望你多原谅”。
“二嫂——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这些年我贪念你二哥的怀抱,贪求去病的温暖,如今不过是报应到了,贪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总是会遭报应的——”
“二嫂——”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至于去病,三郎,我将死之人也无谓你的看顾保护,他,是真心对你的,我记得是申屠菁拿蛇咬我之后不久,他跑来很是突然的说了一句,玉娘,小舅舅可信,我被他说的摸不着头脑,他又接了一句,你以后对他好一点,问他为什么却死活问不出来。呵,不过他既然发话了,难道我还不相信他么?”
他握着汤匙的手紧了又紧,“二嫂的事,还有谁知道?”
“原本是没有人知道的,不过现在你知道了,无惭偷听半天估计也知道了”。
“二嫂要什么时候跟二哥说?”
“先瞒着吧。至少也得等这次休假过后再说。说不定你二嫂福大命大,就找到了长命百岁的法子呢”。
他抬头看了看我,眸中哀伤之色一闪而过。“二嫂但管放心休养,卫府,自有小弟看顾”。
“呃,对了。去病走前跟你说了三句话,还有一句是什么?”
他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小弟先行告退”。
卫家三郎办事还是很牢靠的,也不知道跟皇后娘娘说了什么,卫家众人一致让步。某人终于拐带了自家夫君,并霍小弟及小双胞胎上骊山避暑。
某苦命的人自嫁进卫家后就没过过几天舒坦日子,跟某家夫君更是聚少离多。现在却能与某家夫君整日厮守,指导指导霍小弟。跟小双胞胎搞搞亲子活动,带着几个娃娃捉捉鱼摸摸虾,外间琐事一介不管,倒是从未如此逍遥自在过。
而此时某家夫君低头亲了亲某人兀自滚烫的脸颊,“言儿,我觉得像在做梦一般”。
“嗯?”
他抬头看了看皎洁的月亮,伸手摸着我的脸,带起一阵水声,“言儿,美的像假的一般”。
我动了动,“老娘当年可比这美多了”。
他轻柔的抚着我的脸,“不一样的,玉媚奴是颜色之美,娘子是容光之美,每次半夜醒来,我,都怕娘子会彻底变成美丽却冰冷的玉雕,再也不会醒来”。
我滞了滞,转瞬一扬手泼了他满脸的水,“你才玉雕,老娘这叫软玉温香!”
他胳膊紧了紧,“言儿,我怕——唔——”
等长长一吻结束,卫家二郎墨玉般的眸子染上了水润的光泽,波光点点,“言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