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必忧心,一个庶子而已,他日再有异心,远远送走就是,反正小姐已有自己的孩子”。
好吧,跟这些古人讲道理果然讲不通啊讲不通!
无惭激动了,“小姐,这时时在一起,二少爷再有什么歹心,小姐防不胜防,大将军也未必多喜欢二少爷,不如寻个机会永绝后患”。
“再不喜欢也是他儿子,”我再度叹气,“遣人让光儿过来,一会我送他回去”。
“小姐是想——”
我苦笑,“伉儿对二郎也是没多少感情的,只跟去病亲,这件事还是去病出面比较妥当,否则,二郎这孩子,只怕是替别人养了”。
无惭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我自嘲一笑,“无惭,我哪天是不是该请去病吃顿饭,这几年没他的扶持,我在这将军府,根本是寸步难行——”
很多时候,我想我是戒备着我家丰神俱佳的夫君的,我不知道这戒备出于何处,也许是留在韩玫瑰身边时处处防备卫家留下的潜意识,也许是他过于高超圆滑的手腕总让我无端防备,比如我魂魄被压,他却趁机剔除了不利卫家的因素,而这只不过是明面上的东西,暗地里,好处必然更多吧——
霍小侯爷一听完我的话立即不淡定了,“不可能是伉儿!舅舅已经查清楚了,是田蚡买通了程家人,田蚡克扣军粮被舅舅发现,告知皇上,他恼羞成怒——”
我打断他,“怎么扯上田蚡了,我怎么不知道?”
“舅舅说不必让你忧心”。
“不必让我忧心?”我冷笑,“好个不必让我忧心,卫青果然好手段,不但剔除了为非作歹的程家人,还拉上了田蚡,必然是皇上碍于太后不肯处置克扣军粮的田蚡,他索性将脏水泼到他身上,皇上再袒护自家舅舅,下次必也不肯让他负责军粮了”。
“你就这么想舅舅?”
“难道不是?”
某人怒视,“你那样舅舅也不想”。
我再度冷笑,“他是不想,可他每次都这样悄悄压下,再从中获取最大利益,我不爽,不行?”
“那你叫舅舅怎么做?”
“我就是不爽怎么样!”
“你嫌我冲动,舅舅谨慎,你又嫌,你到底想怎样?”
“他谨慎?我看他是舍不得自家亲人受苦,便由着我被皇后欺负!除了一个莲儿又怎样,他应该除了皇后才是,卫家卫家,当真卫家就比你重要,比我重要?”
他滞了滞,沉默下来。
我恨恨不已,“算了,他不想让我知道,我装作不知道就是,只是伉儿,终究是他儿子,这次皇后也不知道跟他说是我在下毒,还是你舅舅下毒,他最是喜欢你,你巧妙一点,将罪名往皇后身上推,说皇后为借他的手杀我,故意给莲儿下毒,事后,尽管把事情往你舅舅身上推,别让皇后发觉了,多往椒房殿走走,看看卫长,再将皇上那天说的话跟皇后说说,让他们夫妻闹去”。
“——好”。
“皇后最喜珍珠,有人送来了两串上好的,我交给无惧了,你找个由头送过去”。
“好”。
我拍拍他的手,“我知道依你的性子,必然是不愿的,只是——你暂且忍耐,再说皇后也是看重你的,这些年对你也宠爱有加,你权当孝顺长辈了”。
“好”。
我心头一酸,“光儿送到了卫府,她想必是高兴的,我已让司马相如转到卫府教他”。
他点头,“你安排就好”。
“走吧,陪我吃顿饭,不疑登儿也带过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