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盛极必衰,卫大将军难道连这个道理也不知道吗?”
他惊疑不定看着我,“言儿,跟我说实话”。
我挣开他的怀抱,“我说过我不是你的免费方士”。
他默了默,叹了口气,伸手揽住我,“好,我不问,如今比之前也欢喜不了多少,该怎样便是怎样吧”。
我僵着身子没动,他伸手摸到我的右脚腕,“你不是不喜欢戴这些东西?”
“与你何干?”
“看着倒有些像去病手上那串,莫不是一对?”
“就是一对又如何?”
他蹭了蹭我额头,“不如何,我只不过问问,这样一对东西,竟被你们戴在身上想必不是凡品,特别是去病,为了那串手链不知被三郎嘲笑了多少回”。
我哼了一声,他伸手拨了拨铃铛,“咦,不响?”
要是整天响还怎么传递消息,我伸腿踹开他,跳上床,“滚去睡书房!”
他**一笑,“原来娘子又在同为夫吵架了——”
卫青,乃可以去死了!
卫家大郎新娶的美貌娘子叫张煦,是长安贵族的旁支女儿,因此不是妾,而是平妻,周秀娘蹦跶来蹦跶去却没能分毫改变无法改变的事实。
“小姐?小姐?”
我回过神来,微微一笑,“什么事?”
某人黑线,“你刚才在不在听?”
我想起来了,抱歉一笑,“不好意思,走神了,你说到哪了?”
某人无力,“二奶奶为人处事很是知晓分寸。是大将军亲自挑的,大官人瞧了也满意,就定下来了。每月会来维景轩一次或两次,多半是和小姐拉拉家常做做针线。平日待大奶奶极是恭敬,待下人又和善体贴,阖府上下没有不赞的”。
我轻笑,“二郎选的人自然不会差,对了,我好像醒来就没见过明昇,是去哪儿了?”
“死了”。
“死了!?”我惊的差点跳了起来,“好生生的怎么突然死了?”
“具体无惭也不清楚。只听说大官人要娶亲,大奶奶争了几日,气愤下回了娘家,小姐也知道,大奶奶的娘家不过是沾着大将军府的荣华,得了些体面,小门小户的,孩子要出个意外再容易不过”。
“依你看是意外还是?”
“大将军派人去查了,也没查出什么结果,周秀娘一个劲的嚷着是那时候还未进门的张煦害的大少爷。大官人便说周秀娘疯了,把她关在一个小院子里,后来还是皇后出面将金姨娘所出的明卓少爷抱到周秀娘跟前。周秀娘才好了些”。
我轻叹,“也是个苦命的”。
“那是她恶有恶报!”
“她不过是刻薄了点自私了点,算什么恶,真正的恶应该是像我这样一副慈悲模样却杀人不眨眼的人——”
“小姐——”
我摆手,“依你看如何?”
“那时候是冬天,大少爷跟周家几个孩子小厮一起,不知怎的便掉到了河里,救上来不多会就没了,那群孩子吓的够呛。我说是你推的,你说是他推的。周秀娘一怒之下当场杖毙了那几个小厮,大将军得知后派人查探就更有难度。不过小姐曾说过这种事要看谁获益最多谁就是幕后之人,这件事最大的嫌疑有两个人,一是二奶奶,一是无惭”。
无惭说到这冷笑了一声,“大将军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无惭,无惭倒是的确动了心思的,原本是要大少爷和二姐儿一起冻死在河里的,不想却有人先动了一步,无惭自然没了下手的机会,说起来无惭倒是要谢谢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