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我——”
“王爷不必愧疚,此事本是嫣然自作自受”。
他长长一叹,“前事已矣,夫人保重身子”。
“多谢王爷”。
他顿了顿,“你当年是何时识破我身份的?”
我一笑,“江都扶余,人物俊秀,风采翩然,我当初的确是被王爷唬住的,王爷筹划又周详,我识破已是两个月后了”。
“两个月后,我哪个地方露了马脚?”
“王爷事事算的精,却算漏了嫣然最是任性,又仗着一身武功,来去随意,那天晚上我突然想找扶余公子喝喝酒聊聊天,找人问明了扶余公子的住处,拎着坛酒就去了,结果却见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扶余公子,再笨的人也知道不对劲了”。
“是了,我本该遣走扶余才是——”
我装作没看到他眼中未尽的犹疑,笑道,“嫣然一直记得跟王爷初见的时候”。
他也笑,“本王也是,嫣然推窗往下看那一笑——世上无人能及”。
“王爷谬赞,”我微微倾了倾身子,伸手勾起他的下巴,“美人,外面风吹日晒,不如随本姑娘回府安享荣华?”
心黑手辣的刘启王爷真正讶了,“你?是你?”
我一笑,收回手,“不过换了身衣裳戴了个面纱,王爷就不记得小女子了,小女子当真是伤心的很哪”。
他呐呐,“嫣然——”
“还好王爷宽仁,我记得自己当时纠缠了王爷挺长时间,王爷竟也没发脾气”。
他尴尬一笑,我斜了他一眼,“王爷还好意思说,被我那般戏弄,竟也不叫侍卫,害我一直以为王爷就是个穷书生”。
他更加尴尬,我一叹,“不过说到第一次见面,王爷怕是怎么也想不起来的”。
他更加惊讶,“我们之前还见过?”
我又是一叹,“当初我本是打算凭一己之勇进王府刺杀你父王,不想还未见到你父王,便被侍卫刺伤,王爷是否还记得有一天晚上收留了个浑身是血的女子?”
“是,是你?”
我苦笑,“是我,当日不是王爷收留,嫣然死无葬身之地”。
他哈哈笑了起来,“原来是嫣然,本王说这世上怎的有那样不知感恩的女子,借本王挡住了追兵,又借本王的床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声谢都没有就偷偷跑了”。
我嗔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一个世子晚上不好好在王府呆着,跑个破草棚住着,好像离扶余公子的住处还挺近,我怎能猜到你是冒扶余的名字来的?”
他眼底最后一丝怀疑也消失了,“其实扶余就住在那隔壁,他与本王乃是挚交,本王当初也就他一个说的来的人,后来又多了个嫣然”。
“嫣然之幸”。
他嘴角的笑容真诚的了许多,“那几个月我很开心”。
“嫣然亦然——”我靠上霍小侯爷肩膀,柔柔一笑,“当日年轻,毫无顾忌,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满大街乱跑,现在才知道厉害了”。
“嫣然到底是什么病症?”
“不过体虚血亏,大夫只吩咐好好养着,却不知何时才能养到头——”
霍小侯爷沉声开口,“王爷要叙旧还是下次再约,玉娘要看大夫”。
刘启一抱拳,“是本王失礼了,嫣然,本王下次再去瞧你”。
刘启一走,我便一头歪到霍小侯爷怀中,努力平息着心头的烦闷之气,霍小侯爷忍气扬声,“快些”。
马车加快了速度,颠的我心口烦闷更胜,霍小侯爷也察觉到了,伸手拭去我额头的虚汗,“再忍忍,一会就到了”。
我笑了笑,实在懒得开口,伏在他身上闭上眼睛。(未完待续)